让一众学童安心坐回自己的位置,不管外面有何动静,也不得出来探视。
随后宋朗便迈步走出学堂,刚要开口询问。
却被两名士卒直接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突然绑我!”
“我非曾犯过王法,你们凭什么绑我!”
看着宋朗不服气的模样,带兵前来的幕僚却是冷笑道:
“我们可是奉丞相钧旨,前来捉拿逆贼。”
宋朗还以为是自己当过黄巾军的事情被人发现,心道自己始终还是躲不过去。
谁知道幕僚却是嘿嘿冷笑道:
“看你的模样也知道你不服气。”
“今天就当着诸位邻里街坊的面,由本官一一揭发你的罪行,好叫你无话可说!”
此时围观的百姓也是义愤填膺,不断为宋朗叫起冤来。
宋朗这样的老好人,连被顽童再三欺负都能一忍了之。
甚至算得上是有些窝囊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反贼逆贼?
“三日之前,你让学堂里面的孩子背的什么诗句!”
三日前?
宋朗稍微一回想,便有了印象。
“三日前,我点评本朝诸位大家的诗词,尤其讲到了大司农徐风所作的‘戏为六绝句’。”
宋朗随后摇头念道:
“今人嗤点流传赋,不觉前贤畏后生……”
“停停停!你还在当众念此反诗,辱骂丞相,诽谤朝廷?”幕僚急忙打断宋朗。
“辱骂丞相?”宋朗也是一愣,似乎不知道这骂从何来。
从几年前,徐风偶有名作显世,世人也颇为推崇他的文采。
就连曹操曹植也不止一次与其有诗文唱对。
就算他如今和曹操作对,总不至于连他天下传唱的诗文都犯了法,谁念谁就成了反贼?
“哼哼,徐风虽然是逆贼,但他的诗句没有一百首,起码也有七八十首。”
“你若是念别的诗,最多判你个不敬之罪,打你几板子就算了,但你为何偏偏教他们念此恶诗!”
就在宋朗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的事情。
却见幕僚冷冷说道:
“这反诗第三句,乃是最为大逆不道的‘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这一句怎么了,此句乃是说……”
就在宋朗将要辩解之时,幕僚却是怒道:
“你这诗中之意,明明是辱骂丞相曹氏宗族要身败名裂!”
“这!这分明是凭空构陷!”
“尔曹之意,乃是‘你们’的意思,这连我学堂内七岁顽童都知!”
如此匪夷所思的罪行,顿时也让城中围观聚众而来的百姓怒火中烧。
直接当众叫喊起来,恨不得直接冲击士卒的阻拦,直接将宋朗救出。
“哼哼,我就知道你这反贼嘴硬,肯定不会承认。”
“但你已将罪证写在墙上,又有何可辩解。”
众人循着幕僚手指望去,却见学堂墙壁上写着七八条各式标语。
正是前几日开始,从新野学校流传出的风尚。
将平日里空口劝导的言辞写在显眼处,让学童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
其中一句正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