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只是仰慕王爷风采......”此人眼珠一转,随即便扯开了。
“把绳子往下放,在这池子里泡一泡,就不信他不说实话。”这种不走心的马屁,李琩早就厌恶透了。
他出身皇室,自幼身边就不缺溜须拍马之辈,这种看似吹捧的话,在李琩看来极不走心,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好嘞!”林代宽直接走到旁边的桃树上,就开始解绳索,只要打开绳索,手一松,这人就会跌落在化粪池中。
“别!别!王爷,有话好说,好说!”此人吓了一跳,他这一天,黄胆水都快吐光了,若是再进池子里泡上一泡,那估计得直接把肠胃吐出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李琩摆摆手,示意林代宽先不要松手。
“小的来此,是为了献宝!”
“献宝?什么宝?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李琩有些不信,若真是献宝的话,何必这般遮遮掩掩,完全可以正大光明一些。
“宝贝有些不方便说,小的身份,有些敏感,也不方便说。”此人眼珠子又开始直转。
李琩一看对方这架势,就知道又开始动心思了,当即朝着林代宽使个眼色。
林代宽立刻秒懂,开始缓缓放开绳索。
“哎!哎!这、快停,停下啊!”此人发现自己离粪水越来越近,当即开始叫唤起来了,心中暗骂,这个狗屁王爷,不是应该先把自己放下来,然后再搜拿宝贝吗?
李琩没有任何动作,眼前这位,明显就不是什么生死置之度外之辈,这招最直接,不用浪费时间。
“停!停!我说,宝贝是可以让男人恢复雄风之物。”此人整个身体往上蜷缩,努力不让自己泡在粪水中。
“壮阳药?”李琩带着一丝疑惑,这东西也不罕见啊,随便哪个药铺,都有这种东西,只是效果差强人意罢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壮阳药,只要还有一丝元阳在身,便可纵横床笫之间。”此人带着一丝笃定的口吻,他相信,眼前之人,一定是急需这玩意的。
李琩突然明白,此人为何要寻自己献宝了,坊间曾有传言,自己那方面不行,让王妃独守空房,这才是导致他与杨玉环婚变的主要缘由。
对于这个传言,李琩是气得牙痒,而且可以想见,这背后一定有自己那位父皇的默许。
“你叫什么名字?”李琩虽然觉得自己用不着此物,但既然此人没有恶意,随便给点银钱打发走便是了。
“小的......”此人眼珠子又开始乱转。
“说实话,不然,本王就把你绑了石头沉下去。”李琩觉得,这小子心思够活泛的,倒是对得起这份相貌。
“小的,叫朱建筹!”看了看脚下的化粪池,想想对方的身份,好像这般做了,也没什么打紧,自己实在是赌不起。
“猪见了都愁?你跟你爹有仇吧?”李琩觉得,正经爹怎么会给取这名?还不如叫个大壮、二狗之类的。
“你就是江湖上的神出鬼没朱建筹?”裴无机带着一丝好奇,他听过此人的名字。
“惭愧!惭愧!些许贱名,辱了贵人的耳朵。”朱建筹带着一丝羞赧,没想到长安城中的这些贵人,居然也会知晓他的名号。
“说来听听!”李琩倒是来了兴趣,居然抓到一个有名号的。
原来这朱建筹,出身盗门,长期混迹于江淮一带,不知怎地出现在了长安。
说起这盗门,往上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鸡鸣狗盗这个典故的由来,便是盗门之人的杰作。
盗门虽然悠久,却极为低调,大多不在人前显露。而这朱建筹是个异类,虽然这本事已是盗门翘楚,但却是个爱显摆的,常常向身边之人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
“据说,此人得罪了江淮的大户曹家,已经半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了。”裴无机他们平日里闲着,对于江湖上的事,通常都会留心一些,这朱建筹的事情,他恰好知晓。
“曹家放出话来,只要将此人送到曹家,活的,五千两,死的,三千两。”林代宽突然觉得手中的绳索沉甸甸的,这他么不是百十斤的人,而是五千两白银。
五千两白银,够他在勾栏里潇洒半辈子了。
“这么值钱,要不你们走一趟?”李琩没想到,这还是个大鱼。
“王爷,别啊,我是来献宝的,您是贵人,哪能看得上这区区五千两?”朱建筹急了,这三人的眼里有光,怎么看着都像在打量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