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大夫毫不避讳,开怀大笑。
杨墨就喜欢这样没有城府之人。
看得出来,这位老大夫只专医道,不谙人情。
否则他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墨淡然一笑,知道他是无心之失,并不在意。
老大夫笑罢,似乎想起什么。
拉住杨墨走到僻静处,轻声说道:“贵店之事,今天白天,老朽也算是听了个半明不白。不过,老朽今天却在贵店那名受伤的伙计手上,发现点不寻常。小先生店里货物上的毒,怕不有些时日了。”
“神医此话怎讲?”
杨墨心里咯噔一声,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就听刘老大夫说道:“贵店那位伙计手上有两重伤,旧伤可有些日子了。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应该也是金钱癣。”
这就奇了!
顾菲菲身边那个忠心的下人,好像叫丁瑞。
杨墨今天还夸了他,准备今后抬举抬举他。
难道这人居然就是埋伏在顾菲菲身边的叛徒?
不然怎么解释他手上的旧伤?
现在想起来,杨墨更觉得纳闷了。
白天自己明明说了,叫他不要碰那盆水。
这小子却故意把手插进去,弄了个满手包。
敢情他是为了遮掩手上的旧伤啊!
杨墨相信刘老大夫的眼光。
连连拱手道:“多谢老神医点拨,小生就此告辞了!”
“小先生好走,日后如有需要老朽的地方,老朽定当竭尽所能。”
“一定,一定!”
这时,顾菲菲也算还了汤药费。
几人结伴辞行。
刘老大夫直把几人送出街角,方才回去。
杨墨一路走着,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那个叫丁瑞的伙计身上。
这时候再看,这小子明显有些心虚啊!
一个人躲在队伍最后面,好像生怕杨墨看见他。
杨墨心里暗自发笑。
这丁瑞正是杨记香皂铺守店的伙计。
以往每晚店铺打烊之后,都是他一个人留守在店铺里。
自然有大把时间给香皂做手脚。
这间香皂铺并不是杨记香皂铺唯一分店。
城西还开了另外一家。
独独这家店出了问题。
这小子一定是被贾世良收买了!
晚上躲在铺子里给香皂加料时,不小心弄伤了手。
如今见事发了,为了遮掩旧伤,就顺势导演了这一出。
还唬得自己好一阵感动,差点想提拔他!
杨墨想起这些,就一肚子火气。
恨不得现在就拿下这家伙。
眼见街上四处空旷,虽有小全子和梁安在侧,杨墨还是有点怕他趁乱跑了!
只得耐住性子,一路往前。
走到香皂铺和货栈的岔路口。
跟在后面的丁瑞却忽然说话了。
“先生,大小姐,小的今晚还要守铺子,这就回去了!”
“铺子都让官府查封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你还回去守什么?”
梁安有些好奇的回头问了一句。
丁瑞一脸窘相,本能的把手笼在了袖子里。
“虽如此说,铺子里还有很多家什,也是要人守的……”
“今晚你就不必回去了,私揭官府封条可是要挨板子的,跟我们回货栈吧!”
杨墨回头和蔼的劝了一句,其实心里很是忐忑。
丁瑞见先生都发话了,再不从恐怕会让先生起疑。
只好说道:“多谢先生,小人遵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