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看那个调皮的孩子!”随着培迪打趣,西蒙看向右边,在堆积物资的茅草小棚旁边,两个穿着鲜艳红色纹饰短袍的孩子正在高高的干草堆上打闹玩耍,而在旁边,先前被守门士兵骂作整天无所事事的混蛋的那两个年轻人拿着草叉站在拉着干草的马车边上看着那两个调皮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干草堆旁边就是一堆被堆得高高的粪堆,一个拿着粪叉的掏粪工正在将地上一泡新鲜的马粪往粪堆里铲去。西蒙可真担心那两个孩子一个不注意从干草堆摔进粪堆里,那可就有的好看了。
“这位尊敬的西蒙爵爷,我的主人,伟大的鲁特伯特伯爵邀请您进入他的领主塔楼,一会儿与他的封臣们一起共进晚餐。请您跟随我来!”穿着红色羊毛长袍套着蓝色无袖亚麻外套的年轻城堡传呼员走到了西蒙的马前,行了个礼,随即带着西蒙一行人走向内堡场的第二道堡门。
原来,西蒙等人现在所处的只不过是城堡的外堡场,相当于一个瓮城。如果在战争时期,假如敌人攻破了第一道外堡墙,他们会惊讶地发现自己只不过攻破了一个小堡场罢了,后面还有另一道高高的堡墙等着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去攻占呢。
不过相比于刚刚进来时的宏伟的外堡场正门塔楼,这个通向内堡场的门显得有些低矮简单,只不过是在凹凸不平的墙垛上搭了一个斗楼。斗楼正面有着几个细狭的射击口,而斗楼的顶部被一层湿润的兽皮密不透风地覆盖着。西蒙从加布里埃尔的口中得知,这样的兽皮屋顶其实是为了防止战争时屋顶被火矢给点燃烧毁。
进入了内堡场后,西蒙顿时觉得他的视野比刚刚显得有些拥挤逼仄的外堡场开阔了不少。这个内堡场有着专门的粮仓,一个大型贮物堆物台,几个供士兵们居住的大木屋,以及乒乓作响的铁匠作坊和臭气熏天的皮革匠作坊。
除此之外,西蒙还看见了专门的武器匠锻造铺和盔甲匠锻造铺,在两个锻造铺的旁边,还有一个弓箭作坊。弓箭坊里面不但有制作弓弩的老匠人,也有连接着箭镞、箭杆、箭羽的年轻学徒。
“我们把马停在马厩里吧。”西蒙一行人在一个戴着绿色兜帽流着鼻涕的小马童的指引下将马停在了堡墙边的大马厩里。
此时的马厩中已经拴着七八匹战马骏马以及旅行马。其中有两只战马身披鲜艳的纹章马衣,看样子它们的主人位高权重。
马厩边上有三个木头马甲架,其中两个马甲架上叠放着各种马鞍和马蹬,另外在马甲架的侧边钉着一根长长的铁钉,上面挂着六个新旧不一的马蹄铁。而在那个叠放着皮革马甲和锁链马甲的木头马甲架边,一个年轻的侍从正在认真地擦拭着一个脏兮兮的马鞭。
“培迪,你来把我们马身上的马鞍都给卸下来吧,就放在那个马甲架上。”西蒙对着培迪吩咐道。与此同时,胖子和那个年轻的城堡传呼员一起并排走在了最前面。
这个诺大的内堡场的中央有着一口水井,而在水井不远处的另一侧堡墙边上,有着一座被铁锁给锁上的兵械库,和一座不断有拎着食材和端着菜品的侍从频繁进出的领主厨房。
可能是伯爵的塔楼内供客人居住的房间不够了,在内堡场的空地上,有着两个临时用鲜艳的染色条纹帐布搭起来的帐篷,两个帐篷口处还有套着不同纹章罩袍的士兵站岗看守。
“西蒙爵爷,很抱歉您的侍从只能在左手边的偏屋里就餐和居住了。”年轻的城堡传呼员带着西蒙又穿过了一道厚实的堡墙和堡门,鲁特伯特伯爵的塔楼这才真正呈现在了西蒙的眼前。
这栋圆柱形的塔楼有三层高,看样子比多尔斯滕堡的领主塔楼要大上不少。而在鲁特伯特伯爵的塔楼门口两边,站着两个穿着和刚才外堡门大门那个精锐士兵差不多装备的精锐士兵。
此时,胖子和米勒他们已经拿着自己的行囊推开了领主塔楼旁偏房的木门,西蒙借着屋内的火把火光看到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地摆着一席席干草床铺和亚麻布毯子。偏屋中央有着一个大长条酒桌,一些其他领主的私兵们正在长条酒桌上喝着啤酒果酒,玩着骰子游戏。
“这位是来自多尔斯滕的西蒙,弗尔德堡的合法领主,人称诺曼海盗的粉碎者!”年轻的城堡传呼员一边用悠长富有韵律的声调大声呼报着,一边打开了领主塔楼那沉重的大门。
“鲁特伯特伯爵,法兰克福采邑主教……”西蒙从表面上看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但他的心脏随着他的小声默念开始砰砰地加快速度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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