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奔驰在大地上,身后的沙尘就仿佛沙暴一样,仅仅一骑就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足以说明它的速度有多快。
但周超还是有些嫌慢,不过他也知道,这已经是“间隙”的最快速度了,他只能在心里祈求老天不要让刘福禄那么快发动战争。
他的双眼死死注视着前方,希望那杆插在城头、飘扬着的楚字王旗能够早些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一路上先后越过了他下令驻扎的营寨,理都不理向他行礼的将士们,也没时间看他们的成果,一心只想赶紧赶到樊城。
不管路途有多遥远,终究那杆令他朝思暮想的王旗出现在他的视野内,一路上悬着的心也终于能够落下去了。
入城他是直接冲过去的,守城的将士只看到一骑绝尘,正想阻拦,但好在眼神好一点的守卫看到是周超,连忙给他让出了路。
没时间道谢,闪电一般直接冲进了城,就在那宽阔的道路上飞奔。
事实上为了不打扰到城里百姓的生活,周超是颁布过命令,不允许在城内纵马狂奔,否则二十军棍。
不过幸好此前百姓们过惯了那般日子,周超没来之前,前郡守各种张扬,让老百姓练就了一番好反应,因此周超在城内骑马,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人们都躲得远远的。
早就收到情报的楚王坐在大厅里闭目养神,挥手让手下全都退下后,自语道:“你这小子把城里搞得鸡飞狗跳做什么?不说个所以然,用用你颁布的发令没问题吧!”
很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人还未进门,楚王就忍着笑意喊道:“来人,把这个破坏法令的人拖下去二十军棍!”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两个黑衣人,就准备架住周超的双臂拖下去打板子,但周超本就十分急躁,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一记肘击就撞在左边影卫的胸膛,强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撞在地上,周超动作未停,回身就是一拳,同时腿一扫,另一个影卫也倒在了地上。
“周超,你在做什么?”
楚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影卫乃是他的直属护卫,你现在袭击影卫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下一步还想对他楚王动手?
不过楚王也没有这么冲动,他想听听周超到底要干什么,而后者一见到楚王,立马跪了下来说道:“紧急军情要通报,还请楚王见谅!”
被周超称做“楚王”,而不是“义父”,楚王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这两者身份的不同,若是喊“义父”,说明不过是日常的小事而已,“楚王”可就是军事上的大事了。
正襟危坐,楚王挥手散去影卫,严肃地看着周超道:“何事?快快详细说来!”
周超也不磨蹭,当即把拷问来的情报说了出来,见楚王表情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咬咬牙,又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半晌,楚王都只是轻轻捋着他的短须,一句话都没说,越是这般表现,周超越是心急,半跪在地上一点都不安分。
“冷静!谁家的将军像你一样,连跪都跪不好?”
责斥了周超一句后,楚王这才叹口气道:“或许正如你猜测的那般吧,如果梁王只是想让本王输,那他这六万人早就进攻樊城了。”
“但若是他想让本王死,所以才这般布置得严谨,不让樊城的人溜出去报信求援,最关键的是,他给其他藩王传递出只想让本王输的假象,这样他们就不怕有其他王支援了。”
听完楚王的话,周超也是满脸愁容,没有命令,无双军不得随意调动,哪怕是对楚王再忠心的将士。
而这些人又都被蒙在鼓里,士族牢牢封锁住了消息的传达,所以到现在,除了士族里的人外,楚地再无一人知道楚王已经被敌人包围,封堵在了樊城。
前有敌军,后有贼子,腹背受敌,饶是无双的楚王,一时之间都感慨万千。
“本王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无一不是想让楚地变得更好,这些蛀虫般的士族,只知道让家族延续,现在居然把目的打在本王身上了!”
楚王冷峻的脸庞上浮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你们想撕破脸,若是待本王回去,定不会客气!”
这一刻,楚王身上的气势蓦然一变,由一位尊贵的藩王摇身变成一个铁血的统帅。
“周超,你曾说刘福禄一共设了二十个节点对吧?但你今日深入探查却发现还有兵马分别前往东、西两边是不是?”
见周超点头,楚王继续道,“既如此,那说明他们的那个节点还未全部布置完毕,若是已经布置完毕,他何需继续派兵?”
说罢直接下令道:“来人,传令三军!令他们速速在去往天门的路上找到离开的路,若没发现敌人,令手下将士不要犹豫,直接前去天门求援!”
周超看出来了,楚王这是想要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出一条出口,只要逃出封锁,就还有生还的机会。
“楚王,只是光凭外城的人手还是不够吧,阳关现在不过五千余人,其他也只有最多一万,他们还要守城,万一梁王趁机发兵占领外城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锁住陵州城,只需要把我等击杀后,他们再撤兵,早已经与其同流合污的士族恐怕也不会阻止。”
这种情况不得不防,就算他们有人逃出生天,找外城求援,梁王也估计不会想不到破解的方法,也就是说,他们还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