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连连陪着笑点头。
张之极一时不由对李元景刮目相看。
本来。
这泉子村的外城墙,就已经让张之极对李元景的印象很好了,李元景这种心胸气魄,他都是做不到,只是现在形势未明,他不说出来而已。
谁曾想……
李元景居然这么细心的,连他麾下将士的宿营问题都考虑到了。
忙拱手笑道:
“李先生细致,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有老村长在这边安排这些大兵哥,李元景直接引领着张之极和他的二十几号亲卫,赶往自己的宅子。
其实。
别看张之极麾下的二百多号大兵人数很多。
可,李元景家那边的建筑,就算都是土胚,有点寒酸了,但若要仔细安排,挤一挤,多半还是能挤下这些大兵哥的。
但是!
李元景深深记得一条铁律:
‘兵者,凶器也!’
哪怕张之极此时表现的很不错,可李元景家那边,毕竟女眷很多,他又怎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来到李元景这边安顿下,玉娘和陈春燕、大丫她们早就准备好了新的丰盛酒菜。
几杯酒下肚,张之极的心情不由更好,大笑道:
“李先生,早就听闻您大名多时,今日终于能得见您,小弟真是痛快,痛快啊。只是不知,李先生您最近是否有新作,哪怕不是诗作,对联也行啊……”
看着张之极略有憨厚的模样,李元景不由一笑:
“小公爷,学生本来无甚灵感,但今日得见小公爷与您麾下精锐,倒真有了些想法。若小公爷您不见笑,学生便写来请小公爷指教!”
“善!”
“大善!”
“哈哈哈……”
张之极等的就是李元景这句话,不由哈哈大笑,忙道:
“李先生,您请。”
李元景对外面招呼一声,张坤和柱子便是将笔墨纸砚全都拿了过来。
待磨好墨,铺好纸,李元景凝神静气,并未思虑多久,便是龙飞凤舞的用瘦金体写下了一句诗: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小公爷,您见笑了。”
“这并不算是对联,却也不算是一首诗,真算起来,应该算是一首词吧。但是究竟要怎样填好这首词,学生怕还要多思虑些时日。”
写完后,看到张之极直接懵了,李元景嘴角边止不住勾起一抹微微弧度,忙恭敬拱手对张之极道。
“额?”
张之极这时才反应过来,眼睛里那种炙热,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止不住剧烈呼吸着拍手赞道:
“李先生,好诗,不对,好词,好词哇!”
“我张之极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解气,如此让人荡气回肠之词啊!这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哇……”
张之极脸色已经一片潮红,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明显很想说些什么,一时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李元景看到他这模样,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愈发沉稳。
所谓‘投其所好’!
这其实并不是个贬义词,而是相当关键的核心词!
是区分普通人与真正强者之间的一个相当关键的核心要素!
主要这个词,用后世的语言来解释,就会让人好理解了。
就是:
‘你要目标精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知道得到自己想要的,该怎么去做!’
眼前的张之极,身份血脉何等高贵?
绝对是整个大乾的第一等!
他此时来这鸟不拉屎的齐州腹地,纵然是有着他的目标,但多半还是历练为主。
而身为这等顶尖武职的勋贵子弟,区区齐州腹地,区区流民军,又算个球子的啊!
真正的男儿!
那自然是得到辽东战场上,跟鞑子好好拼一拼,用异族的首级,来证明自己的荣耀了!
李元景此时引用的这两句岳武穆的诗,说是直接挠痒痒挠到了张之极的心坎里也不为过。
“先生大才,请受小弟一拜!”
这时。
张之极终于反应过来,赶忙对李元景深深一揖到底,真的是晚辈对长辈那种恭敬道:
“不知先生,可否割爱,将这幅字让与小弟。小弟此时虽携带银两不多,但也愿出千两白银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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