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和罗克敌回到观湖路的鸿胪寺别院中,李存孝之前就已经回来了,见两人进来,连忙上前打趣的问道:“大哥,三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没有遇到倾心的?”
一旁的罗克敌笑着指着拓跋宏:“二哥,我确实一无所获,不过大哥好像一见倾心了,而且还是个大问题。”
李存孝:“一见倾心?谁啊?什么大问题。”
李存孝连续三问,拓跋宏笑着说道:“别听老三瞎说,不过我遇到了一个女子倒是真的,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子。”
李存孝听了有了兴趣,上前追问:“大哥,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一见倾心?”
拓跋宏微微一笑:“估计过几天就知道了,而且确实是个麻烦。”
拓跋宏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了,把李存孝和罗克敌关在门外。
“喂,大哥,你怎么说话说一半啊?”
罗克敌正想解释:“二哥,其实正是那……”
“老三,你要说我拔了你舌头!”
拓跋宏在里面一声吼,罗克敌连忙用手捂住嘴,任由李存孝如何问,都不跟再多说一个字,弄的李存孝郁闷无比。
“神秘女子?特别?谁啊?”
李存孝的八卦神经开始敏锐起来。
……
永慧一行人来到了观湖大街对面的秋水大街,这里有一座非常著名的酒楼,名叫潇潇楼,其实今天出来出了看社火节,叶落河还安排了另外一个目的,让萧思钰去见一个特别的人。
叶落河指着潇潇楼的牌匾对永慧和萧思钰说道:“小姐、少爷,可知这潇潇二字的出处?”
永慧点头,但是目光示意萧思钰说。
萧思钰想想,然后念出了两句诗:“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师父,这首诗歌好像是前国子监忌酒文学大家苏子由,苏先生所作吧,因为西子烟云是八景之一,这里取了潇潇暮雨的诗意。”
叶落河点点头:“不错,我曾经給少爷讲过,你没忘很好。今日就随我登这潇潇楼看看这建都西子湖的夜景如何?”
萧思钰笑着摆手道:“好啊,师父,我之前听您讲课的时候就已经心生向往了,今天正好,家姐我们上去看看吧。”
“好,依你!”
永慧点点头,众人就打算进去。
此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书生,上前向叶落河行礼道:“几位,我家先生得知贵客到了,命小生前来迎接。”
叶落河回礼道:“恭敬不如从命,请带路。”
又转身对众人说道:“少爷,小姐我们上楼。”
永慧他们应了一声,跟着书生走入潇潇楼中。
一进楼中别有冬天,那是一种别致的雅韵,三步一廊,五步一景,流溪穿堂,觥筹小木舟之上,三五友人在溪水假山之间席地而做,取溪水中飘过的酒水饮宴,或做词行令,或觥筹吟唱,好不惬意,那些人都旁若无人,自顾自的饮酒、唱歌、行乐、吟诗、作令,很有些放荡不羁的风流雅士风度。
只是萧思钰被眼前的景象惊讶了,不是惊讶于布置的雅致,而是那些人随便一个都是名动大梁的大名士。
“叶先生,那位是号称古琴第一的李风年吗?”
叶落河微微点点头,没有多说
“叶先生,那位是号称狂草第一的怀度吗?”
叶落河再点点头,又没有多说什么
萧思钰连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一旁的永慧提醒道:“钰儿,如此点人名讳不敬。”
萧思钰这才闭上嘴巴,忍住不去指点人名,那些大名士自然也都认得号称江左第一才士的叶落河,虽然叶落河进入了朝廷,丢了些清谈雅士的虚名,甚至以文当酒,有辱斯文,但是这些人还是不得不承认叶落河大才,今日看到叶落河带着一个少女一个少年进来,自然也能猜到那两人的身份,不过都不点破,只是在叶落河带着永慧萧思钰经过的时候,微微点头行礼,并不多说一句话。
叶落河也都一一回礼,永慧也都微微欠身行礼,而萧思钰也都有样学样,这些人都是南朝文脉的核心,祖母教诲要尊重天下文脉,萧思钰居然对每个人行了躬身的大礼。
萧思钰这举动落在叶落河眼里,隐隐颔首点头,那些受了萧思钰大礼的名士,也都再次起身回礼。
这一幕落在二楼的两位老者的眼中,其中一名看约五十,黑色须发,面容红润清丽的老者笑道:“大哥,看来七殿下气度不错,礼贤下士、敬重文人,有点样子啊,日后可期啊!”
一旁的一个老者年约六十许,半数须发斑白,不过面容显得颇为年轻,看的出来年轻时候必定是一个翩翩公子,老者点点头:“阿彻,之前知秋来找为兄,说想让这孩子拜在为兄门下,执弟子礼,为兄还有些犹豫,毕竟陛下之前召我去做太子的老师,我拒绝了。不过现在看来,收这么个记名弟子到也不错。”
旁边黑发老者点头:“太子脑中无丘壑、眼中无长计、心中无大仁,非人君之气度,大哥若真做了他的老师,恐怕我们苏家清名尽毁,毕竟我苏家不侍权贵,不为天子近臣,天下文脉既需要庙堂,又必须保持距离。”
萧思钰一路过来遇见一人就深施一礼,故而走的也慢,那书生也不催促,静待萧思钰行完礼。
书生开口介绍道:“刚才小公子所说诗句,乃是前国子监忌酒苏望苏子由的大作,苏先生人称老苏,其长子苏适字东山,为国子监讲经博士,人称大苏,二子苏彻字子寻,乃礼部右侍郎,人称小苏,并称二苏。
这处潇潇楼洽为二苏先生诗会、酒会的场合,平时不对外迎客,只是今日社火节,二苏先生在此行诗会酒会,这方才开了门,刚才在二楼二苏先生听闻小公子道出了这潇潇二字的来历,认为小公子是个雅人,这才命我下来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