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兰一惊,脸上霎时酡红,玉手挣扎,既惊又赧道:“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郑恒舟不理睬她,面容肃然,道:“要不我带你进去,要不我们打道回府,端看你抉择。”
南宫兰螓首低垂,薄唇轻抿。虽然被人搂抱令她羞窘,但她知此话不假。若以她现况入内,仅是累赘。她犹豫半晌,妥协道:“好,我答允你。”此言甫出,郑恒舟将她拥入怀中,展开轻功。郑恒舟身形如电,看似鬼魅,掠空数丈,悄然避人眼目之下,倏地来至洞穴旁。
两名虬髯大汉,绑着黑头巾,青面獠牙,手持铁斧,挺立在门口。正当郑恒舟欲出手,擒下两人之际,南宫兰忽拉衣襟,使过眼色。郑恒舟问道:“怎么了?”
南宫兰纤手一抬,指着篝火旁,一名男子正坐在凳子上,吃肉喝酒。她道:“那人是我们镖局的人,名叫朱照。莫非他也是被俘而来?”
郑恒舟沉下面色,打量那人。旋即,他低声道:“你在这等我。”话犹未了,郑恒舟俯身拾石,扔向火炬。朱照被撞击声吸引,转眼瞧去。郑恒舟趁此,蓦地绕至身旁,一把将他攫来。
南宫兰心下甚惊,杏眼圆睁。她压根没看清动作,郑恒舟便将人掳至。此等身法令她望尘莫及,瞠目结舌。朱照尚未定神,郑恒舟扼其颈子。朱照举目扫视,瞧见南宫兰,愕然道:“二小姐,你没事太好了。”
南宫兰反问道:“你怎会在这?”
朱照眼神飘忽,言语吞吐,道:“我、我是被人抓来。”
南宫兰忙道:“还有其他人幸存吗?”
朱照摇摇头,叹道:“除了我和二小姐外,其他人全死了,我亲眼所见。那些妖人将尸体堆起,一把火毁去其身。”
南宫兰问道:“你知晓那玉佩在何处吗?”
朱照静默半晌,缓缓说道:“玉佩被黑风寨二当家拿去,不在藏宝库。”
郑恒舟目光如炬,问道:“你怎知有藏宝库?”
南宫兰瞥向郑恒舟,察觉有异。郑恒舟语气不是询问,竟是质问。南宫兰注意到郑恒舟,方才至此,手未放下,始终攫着朱照颈子。南宫兰忍不住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郑恒舟道:“他说了谎,他不是俘虏。你闻闻,他身上酒味很浓。他方才一边大啖肉块,一边饮酒。试问,一个俘虏能获此待遇吗?”南宫兰闻言一怔,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你是说朱照出卖了镖局?”
朱照辩解道:“二小姐,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正当南宫兰还想问些什么,郑恒舟兀自解开朱照衣襟,露出胸肌,用手轻指道:“你瞧瞧,他这有骷髅刺青,这便是黑风寨标记。”
南宫兰闻言一凛,缄默不语,稍作回想。过了半晌,她恍然大悟,道:“难怪有些弟兄中了软香散,原来是你在茶水动手脚。”
朱照见大势已去,冷汗直流,惶恐求饶道:“我知道错了,别杀我。”郑恒舟无视他,手刀一落,朱照后颈受击,立时晕厥过去。郑恒舟将他拖入阴影,以茅草覆身,掩其行踪。南宫兰摇摇头,叹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郑恒舟安慰道:“眼下拿回玉佩要紧。”
南宫兰定过神来,想起方才朱照所述,问道:“朱照说是二当家所拿,你可知那人在哪?”
郑恒舟默然半晌,道:“随我来。”
南宫兰点了点头,跟在后头。因为行走不便,郑恒舟再度将她抱起。南宫兰虽自小习武,男女混练,但总归是女人,多少有矜持。话虽如此,她被郑恒舟这般连抱数次,肌肤相抵,不知为何并无反感。南宫兰抬眸望他,只觉他身板挺直,面貌俊俏,一想到这,她不禁面颊泛红,抿唇娇羞。
撇除私情,南宫兰对他也好生钦佩,不仅能在黑风寨来去自如,还能在一招半式之间轻取敌人,此等身手,岂是常人所有?
郑恒舟凝聚真气,衔起两指,倏地将两名虬髯大汉点穴。两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呆然伫立着。郑恒舟抱紧南宫兰,推开门扇,潜入洞穴。里头错综复杂,通道盘根错节,搞不清南北。正当南宫兰一脸愁容,有些担忧之际,郑恒舟早已拣定好一间房,入屋之后,他飞身而上,跃至梁柱。
过不多时,一名妙龄女子走入。她身上锦绸缎裳,下摆拖地,发髻华美,看起来绝非寻常下人。
根据传闻,黑风寨是由四个妖人统治,惟一女子叫刑玄霜。南宫兰寻思道,此女子便是她了。正当她思索对策之际,郑恒舟忽然出手,点她穴道,令她顿时动弹不得,无法言语。还未定过神来,郑恒舟将她抱下,掠至刑玄霜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