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寒芒一闪,冷眼道:“听你口气,莫非瞧不起药王谷?好一个李总旗,当上铁衣卫,便瞧不起咱们平民吗?”
宇文风摇了摇头,无奈道,“唉,你非要挑我语病吗?”
上官梅瞥他一眼,故作肃容道;“谁叫你平常老爱捉弄我。”
宇文风挠了挠鼻子,笑道:“你可真会记仇。你如此小心眼,小心老更快。”
上官梅不以为然道:“我已成过亲,也生了心儿,年华老去,实属正常。”
宇文风捉弄道:“但在我看来,你还是很美。”
上官梅瞅他一眼,轻笑道:“通常你说恭维话,便是有事相求。”
宇文风自嘲道:“我还真是不被信任。对了,关于上官心被攫走一事,你有可什么想法?为何有人会盯上她?”
上官梅面色一沉,叹道:“若是对药王谷心谋不轨,不外乎两件事。一是逼我爹交出药王印秘籍,二是威要挟珍贵药草。”
宇文风皱起眉,分析道:“近来魔教猖狂肆虐,下蛊炼尸样样来,寻药解毒之人与日俱增,这或许是垄断药草之法。若真如此,你必然药多看着她,免得改日真被人抓走了。”
上官梅无奈道:“这还用你说,但她太野了。”虽然她训了上官心一顿,严惩负责照料的ㄚ寰,但她又怎会不知道上官心古灵精怪,难以捉摸。
宇文风想了想,忽地道:“让她嫁人如何?我记得叶无忧与她是青梅竹马,或许成家以后,她会安分点。”
上官梅不以为然道:“那是你不了解这ㄚ头,没这么容易。”正当两人谈论此事之际,叶无忧和上官心恰巧抵至街道旁。两人透过窗外可瞧见,叶无忧扛着空背篓追赶着,上官心则握着芦苇,愉快地嬉戏。上官心俏丽瓜子脸上,露出甜美笑容,惹人怜爱。上官梅不禁又气又好笑。她气的自然是上官心被禁足还敢乱跑,喜的则是至少还能再见到她。
宇文风延续方才话题,道:“二八年华,是论及婚嫁的年纪了。”
上官梅苦笑道:“若她能顺利嫁人,我也乐见。叶无忧这孩子,做人虽老实,偏偏武学造诣太浅,资质不够,难以继承药王谷武学。”上官梅说话之余,想起曾指点过叶无忧梅花掌。她本想让其防身,谁知叶无忧曾是玄空寺还俗弟子,所练武学皆为阳刚,以阴柔和巧劲著称的梅花掌,自是学不成。叶无忧本身所使怒眉长拳,虽扎扎实实,应付地痞流氓游刃有余,但凡遇上稍有修为之人,只怕难以招架。
宇文风轻声道:“瞧你这张愁容,都快把你美丽的脸挤皱了。”
上官梅冷哼道:“你又再少贫嘴了。”
宇文风话锋一转,道:“先不谈那两人了,你不是有东西要让我瞧?”
上官梅神色一黯,道:“跟我来。”上官梅盈盈向前,引领他进入一处地窖。寒气倏地迎来,只见天山寒石摆置四方,终年酷寒,宛如严冬。偌大的石室内,摆放数十个天山寒石,外观呈长方形,切面光滑。
上官梅双手合十,口中唸了些佛词,走上前来,将白布依序掀开。数十具尸体七孔流血,死状凄惨,肚子被划出了一个大窟窿。
宇文风愕然道:“皆是五毒教所为?”
上官梅点头道:“本来对人下蛊,操控他人,使其为蛊人,此乃五毒教伎俩。然而近来这些蛊人,身上毒蛊繁琐复杂,难以消解。”
宇文风若有所思道:“也许,这正是其中诡计。越多人求助药王谷,药王谷药草便入不敷出,终有枯竭之日。”
上官梅沉下脸,美目闪过怒色,怨道:“朝廷难道放任不管?”或许是感到言词稍嫌尖锐,有些过意不去,她忙解释道:“我不是怪罪于你,只是想知道朝廷是否有解决法子。”
宇文风干心中叫苦,无奈道:“朝廷不干预江湖事,除非此事牵连甚大。再说,敌人在暗,朝廷在明,纵使有心想抓,只怕无从下手。”
上官梅竖起眉,幽幽道:“难道真没法子吗?”
宇文风道:“五毒教近日做事强硬,各门派也开始予以谴责。”说到这里,宇文风双目一寒,冰冷道:“别忘了,那些名门正派当初怎么对付血月门。真要有心,五毒教哪是他们对手。”
上官梅身子一颤,干咳一声,道:“总之,希望这事早些落幕。”正当两人检查尸体之际,石室外传来下人声音,道:“上官夫人,各大门派已至厅堂。”
闻言,隔着石门,上官梅应声道:“我知道了。”打发走下人,上官梅伸出纤手将白帷覆盖尸体上。走出地窖之前,上官梅轻移玉步,回过头来,欲言又止。宇文风笑道:“你就问吧,憋在心里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