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顿了顿,道:“我睡在库房即可。”
独孤月失声道:“这可不行,怎能让主人睡在那种地方。”
宇文风看了看她,无奈地叹口气。他知道惟有此事,独孤月定不会退让。为此,他勉为其难道:“好吧,我睡在书房,你们两人一间,绝不可闹事。”旋即,他似乎想到什么,续道:“你们先退下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打发掉两人之后,宇文风掠出别院,沿着内轩屋檐,踩踏在砖瓦上。他深谙药王谷配置,避人眼目,易如反掌。
片刻之后,他拣定一间厢房,推开窗户,迅速跃入屋内。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没有烛光。
宇文风悄声挪步,移至床沿旁,缓缓掀开布帘。唰地一声,一道黑影袭来,宇文风反手一攫,将其制伏。上官梅那莺语般细声传来,道:“敢问咱们的李总旗,半夜闯入我的闺房,不知有何指教?”
宇文风笑而不语,松开手腕。但见上官梅端坐身子,盈盈而立,走至桌子旁将烛火点燃,宇文风这才道:“原来你尚未睡着。”
上官梅绷起俏脸,横他一眼,道:“即便睡着了,你这般翻窗入屋,外头冷风直贯而来,我又能不醒吗?”
与此同时,宇文风方才注意她的全貌,竟仅披一件薄如蝉翼的绢衣,内衬的抹胸呼之欲出。无心之下,仍可瞥见乳脂般的肌肤。宇文风别过头,尴尬道:“我不是有意的。”上官梅瞧他这般模样,又气又好笑,轻呼一口气,将烛火熄灭。
上官梅冷然道:“安顿好你那两位俏佳人了吗?”
宇文风讶然道:“你知道发生何事?”
上官梅不以为忤,悠然道:“你可别忘了,这儿是药王谷,你如何欺瞒我?”
宇文风搔了搔脸颊,苦笑道:“也好,否则我也难以说清。”
上官梅倚靠床沿,交叠双腿,右手轻托颊,清冷道:“虽然我不过问细节,但着实恼人。每次一有事,你便不请自来。你把我这儿当什么了?”
宇文风知她脸嫩,故意捉弄道:“不知夫人,希望我把这儿当成什么?”
上官梅闻言一惊,立时玉颊染霞,抿唇道:“哼,我可不想成为你第三位佳人,你怕是死了心较快。”
宇文风怔了怔,轻叹道:“我与她们不是这般关系。”他静默半晌,上官梅却未接话,无奈之下,他只得转开话题,道:“关于宋大夫那事,情况如何了?”
上官梅玉容转冷,道:“我睏了,明早再说。”
宇文风听出她语气不满,困惑道:“我可是谈正经事,又怎么了?”
上官梅冷哼一声,道:“你提出问题,我就必须答覆吗?”旋即,上官梅径自走回床上,不再搭话。
宇文风碰了一鼻子灰,既无奈又摸不着头绪。他转念一想,道:“不若这样,最近你辛劳奔波,我替你扎针舒缓如何?”
宇文风才刚走至床沿旁,上官梅倏地起身,将他一把拉进布帘。上官梅道:“你猜对了,宋大夫便是那内鬼。”
宇文风先是一呆,旋又恢复冷静,问道:“他是冥府门的人?”
上官梅松开揪住他衣襟的手,沉默半晌,既气愤又感概道:“我原以为他至少是为了苟活,不惜出卖药王谷。岂料那老头子花甲之年,竟是为了替青楼女子赎身,说起来真是可笑至极。”
宇文风皱眉道:“他现在人呢?”
上官梅苦恼道:“死了,他服毒自尽。临死之前,他还写了封遗书,内容是无颜面对药王谷。”
宇文风感叹道:“至少他还心生愧疚。”
上官梅不以为然,冰冷道:“不过是掩饰罢了。一个老头子垂涎美色,出卖对他有恩的药王谷,这事说出去能听吗?”
宇文风苦笑道:“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上官梅脸色立变,怒道:“哼,别跟我瞎扯。”她下起逐客令,续道:“我话已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宇文风投以微笑,道:“我难得来这儿,你便这般赶我走?”
上官梅没好气道:“敢问还有何指教?”
宇文风顿了顿,坐下道:“你最近操劳药王谷的事,身子累坏了吧?你应知晓我医术精湛,让我帮你针灸,舒缓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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