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拨出一道门缝,往内一瞧。原先进入的那两人,竟倒卧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七孔流血,满身疮痍,断气多时。宇文风仔细一盯,那人腰间玉坠,刻着一个云字,俨然是燕云派之人。
宇文风目光游动,移至脸上,蓦地想起此人。这人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他便是燕云派首席大弟子莫无痕。素闻他燕云剑法变化自如,行云流水,可谓当世剑法高手。如此高手,又为何惨死于此?宇文风端倪他脸上,黏着黑色颗粒,应是某种毒粉的残留。名门正派弟子,客死异乡,令人不胜唏嘘。
宇文风目光一转,与莫无痕同时进入的女子,俏脸上沾着石灰粉,嘴塞白布,双手被反绑,毫无还手之力。宇文风虽不认得她,但听闻莫无痕有个青梅竹马,名为明妍书,与他同是燕云派弟子,两人常同进同出。
独孤月在门外见状,一脸愕然,赶忙使过眼色,希望宇文风出手相救。宇文风举手一摆,示意见机行事,切勿着急。
屋内除了莫无痕和明妍书,甚有一男一女。宇文风稍作端详,这两人分别是冥府门之人。肥胖男子为勾子千,惯用兵刃乃剧毒钩镰。身旁白发苍苍,驼背弯腰,一口黄牙的老妪则是屠婆婆。
独孤月显是太心急,一不小心,踢到墙边,制造了声响。勾子千猛地扭过头,大喝道:“鬼鬼祟祟,是什么人!”
宇文风见事迹败露,无奈之下,飞身掠至屋内。他先发制人,先是一招分筋错骨手袭去,将勾子千左手臂卸下,再踢一脚,撞碎其膝盖,令他当场跪地。屠婆婆惊呼之余,身子一斜,举起龙头拐杖对准宇文风。
宇文风眼见拐杖有一小孔,估计是暗藏毒针,不敢大意,立时双手一晃,暗器偃月飞刀冷不防脱手而出。
屠婆婆始料未及,偃月飞刀划过其颈,她双目圆瞠,当场死去。
勾子千怒眉一轩,挑起锁链钩镰,回旋半圈,朝宇文风抛掷而出。宇文风用脚踢起龙头拐杖,以铁杖挡住钩镰,免去毒刃钩心可能。勾子千双手一扯,钩镰收回,拐杖硬是被刮出刀痕,甚是骇人。
宇文风扔出拐杖,趁勾子千挥舞钩镰抵御之际,乘机向前,双脚一蹬,掠至勾子千头顶上方。他左手一探,按住其天灵盖,右手使出无极崩,霎时间,真气毫无保留源源灌入,如黄河泛滥般不停歇。勾子千面露狰狞,双手一颤,呕出鲜血,全身经脉寸断而亡。
宇文风松手退后,缓缓收功。无极崩虽强,但此招十分耗损内力。若非担忧援兵增至,宇文风本不想使用这招。
宇文风长吁口气,缓过神来之后,转身道:“月儿,将尸体处理掉。”各门各派招式迥异,稍作审视,便可知尸体死于何人之手。宇文风向来谨慎小心,为防被人瞧出端倪,化尸水可谓寸步不离。
独孤月手法熟稔,掏出瓶子,将化尸水轻倒。仅仅数滴,尸首顿时冒起白烟,肌肤溃烂。宇文风旋即来至明妍书身旁,将其白布取开。正当明妍书刚想出声,宇文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银针封其穴道,令她口不能语,身不能动。宇文风拾起白布,将石灰粉去除,并将她衣物扯下。
仍是黄花闺女的明妍书,眼见衣不蔽体,泪水夺眶而出,涓涓落下。宇文风顾不得解释,将衣裳扔至一旁地面,倒入化尸水,让衣物破烂不堪。
随后,宇文风举目四望,彷彿在找些什么。根据他经验,此处乃冥府门重地,必然有密室可脱逃。
果不其然,他从一只漆釉花瓶上,发现机关。临走之前,他打破花盆,将泥土抹在明妍书漂亮的脸蛋,顿时变得又丑又脏。宇文风用斗篷盖住她,吩咐独孤月朝四周倒上焦油之后,点起火折子,将屋内烧得一发不可收拾。眼见火势高涨,他们进入密室,沿着通道,来到九幽楼旁小巷口。
宇文风取出银针,明妍书再次恢复自由,方可活动。宇文风忙道:“若不想死,你切勿说半句话,我会带你离开此地。”
三人进入街道,后方九幽楼冒出浓烟,底下群众迅速围观起来,交头接耳。宇文风加快脚步,很快便抵至出口。
前方又是两个戴着牛头马面的人,挡在通往上方的出口。
牛头走上前,问道:“你们要出去?”
宇文风点头道:“正是。”
牛头瞥向后方披着斗篷的明妍书,质疑道:“这人是谁?”
宇文风悠然道:“方才竞标买下的奴仆。”
马面半信半疑,挪身向前,道:“让我瞧个仔细。”
宇文风掀开斗篷,但见明妍书赤裸身子,脸上的污泥肮脏不堪,满身臭味,脸上还挂着风干泪痕。与此同时,宇文风取出十枚铜钱,递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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