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同意的话,饮茶先!”何定贤举起茶杯。
“谢谢贤哥。”
“谢谢贤哥。”
丧门通,国军、肥龙等人举起茶杯,桌上六人一杯茶饮尽,重新坐下吃吃喝喝,凝重的气氛终于变得热闹。
九点多钟,宾客尽欢,酒楼门口国军将探长送走,吐出口浑浊的酒气,回头道:“怎么办?”
“看样子何探长还挺客气的。”
丧门通面露沉默,显然犹豫不决,倒是良友沉着冷静,语出惊人:“他越客气就证明越是纸老虎。”
“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他望向读过书的利哥。
利哥道:“外厉内茬。”
“对咯。”他得意一笑:“怎么办?是要在狗盆里刨食,还是想要吃大餐呀?”
猪油仔坐在黄包车上朝着右前方的一辆车讲道:“贤哥,事情很顺利,安排好这几个人,再让潮义勇进场,过个一两年慢慢把他们赶出旺角…潮义勇的人要感恩戴德,其它也闹不出事情……”
何定贤眼神微眯,吹着凉风,轻松惬意的发出笑声:“呵呵,事情越顺利就越不对,全程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我比美国总统还牛吗!他们越是顺从,就代表越没当回事,肯定想着阴奉阳辉,暗开档口,毕竟连狗都会护食,几个字号扎职手下几千号兄弟总归不会连狗不如吧!”
猪油仔依旧在笑容满脸:“那贤哥,你话点办。”
何定贤沉吟半响,温吞如水:“先等一等,我也想借他们试试鬼佬的成分,看看鬼佬哪些更爱钱,哪些更爱面子,哪些是真想捞一笔就走,哪些是想在仕途上发展的……”
猪油仔胸有成竹的道:“贤哥,我就知你早有想法,否则哪会让他们全须全尾的把正餐饭吃完。”
“早就掀桌子了!”
何定贤笑而不语。
鬼佬上司们禀性怎么样,靠平时接触是很难分辨出来的,公务上人人都呆着面具,绝不会轻易给人看透,唯独到涉及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顺从本性行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既然三大派系的鬼佬存在间隙,乃至不同立场、政治方针,那么必然有利用冲突、可利用的地方。
在港岛要上位躲不开鬼佬,必定是同鬼佬打交道,获得鬼佬某一部分的人支持,方式很多样,靠拢、收买、威逼利诱,但一定得得到支持!
躲不开,不如迎上去,利用社团阳奉阴违,暗开档口的手段,让鬼佬们比港岛区少收一点点,不比以前低,不比以前高。
让鬼佬的期待落空,自然会有贪钱的鬼佬跳出来,到时不仅可以找到收买目标,也可以一步步分辨出鬼佬中的敌我,说实话,在旺角署长亲自下令要平稳的情况下,华探长也不好大肆插手江湖事,一干扎职人确实抓到关键,想要迅速摆平江湖上的人,最好就是借力打力,让鬼佬里的站出来支持,只要贪财的鬼佬够多,旺角署长肯定顶不住。
至于贪财的鬼佬多,还是清廉的鬼佬多?
“呵呵。”
何定贤心里把握其实是很大的,而且就算计划不成也没问题,无非是多花点时间,毕竟潮汕帮已经进场,他只要肯帮手,一步步就能抢掉东莞帮生意。
“不过,九龙区是潮义勇一间潮汕帮独大,潮义勇也是靠在九龙的生意稳坐潮汕第一大社团。”
“相比之下,港岛十几间潮汕社团在一起抢饭吃更好,在警队华探长眼里,潮汕社会都是一体的,给谁都一样,不会让一间社团独大。”
“在九龙区要么再扶几间潮汕社团出来,要么就得留一批东莞社团做事。”何定贤心中明白:“现在只是先用一用潮义勇,将来不可能把地盘全给一家,不然江湖上谁说的算?”
身在华探长的位置上,他已然是够资格在辖区玩一手平衡,黄包车抵达出租屋楼下,何定贤上楼回到家门口,刚准备掏钥匙打开门,房门就从屋内打开,白月娥换了一套居家服,胸前裹着厨裙,弯腰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地上,清声说道:“何先生,你回来啦?”
“没有回家吗?”何定贤脱下鞋子,进入屋内发现整个房间打扫的焕然一新,上工一天回来,屋企完全变了个样。
白月娥笑道:“知道你晚上收工晚,肯定要喝酒,特意给你煮可一份酸梅汤醒酒,等会就回家了。”
何定贤随意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喝完酸梅汤,起身在柜子里拿出一叠港币丢到桌面:“明天早上再回去,顺便告诉你老豆和潮州邹,旺角马栏的生意给他,烟档归潮州粥,多少个档口去找猪油仔问,怎么分他们自己决定。”
“再叫几个兄弟帮忙搬个家,明天晚上同我一起睡新居,懒得拿衣服就多买几套靓的。”他眼神落在白月娥腿上:“这是这个月的零花钱,拿去花,没事别给我惹麻烦。”
白月娥脸色初时有些愕然,紧接着有点羞涩,最终应承下来,乖乖上前拿钱:“知道了,何先生。”
“平时叫我贤哥,晚上没人的时候叫老公,叫老豆都行,随便你。”何定贤坐会沙发上甩甩手随性道:“今日起就我的姨太太,一口一个何先生像是梳发女佣,玩女佣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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