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和王语嫣他们坐在一桌的包不同开口说道:“非也非也,苏先生,你这话我包不同可就不爱听了。您老人家也说了,我们表小姐乃是你们逍遥派的掌门。那么,我们姑苏慕容家,便也和贵派成了亲戚。何谈内外之分啊?”
是啊,看看,王语嫣乃是逍遥派的掌门。可是,在这逍遥派的地方,却和慕容家的人同桌而坐。而逍遥派的苏星河,却只是和自己的八个弟子同桌。至于那大理段氏镇南王世子,未来的大理皇帝,却连一个桌子都没有,只是独自一个人失落的搬个小板凳坐在角落里。
苏星河脸色一冷,怒声道:“放肆!你莫要忘了,我逍遥派的掌门,可不止一位!慕容复,老朽也劝你,收起那不必要的心思。否则,惹怒了大师伯,掌门真人,老朽让你慕容家,鸡犬不留!”
说着,老人便狠狠地一拍桌子,起身便离开了房间。临走的时候,还过去将段誉拽了起来,拉着他便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函谷八友见状,亦是齐齐冷哼一声,丢下了碗筷便跟了出去。
“嘿,我说这老家伙……”
“包三哥,你就少说两句吧。”就在这时,一直装聋作哑的王语嫣终于忍不住了,抬头说了一句。然后,她看着慕容复,带着一丝歉意说道:“表哥,外公留有遗命,逍遥派之事不外传。还请你多多见谅。”
慕容复尴尬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表哥也就是好奇好奇,见猎心喜罢了。你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天真的王语嫣并未多做怀疑,反而是松了口气,放下了碗筷道:“表哥,我去看看苏师伯。”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了出去。可是,她却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慕容复眼中闪过的一道冰冷的寒光。以及那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即将要爆开的酒杯。
……
因为要守孝的缘故,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住在无崖子生前的洞穴里。所以,函谷八友便在这擂鼓山上搭建了好几间房子。而苏星河和其他人的房间,却在不远之处。
王语嫣没有停留,而是缓步走了过去。房门紧闭,就在她想要敲门的时候,门内却传来了一阵交谈的声音。
“哎~~~段公子啊,你这是何必呢?老朽看,掌门师侄的全部心思,都在那慕容复心上。公子好歹也是大理段氏未来的帝王,何苦如此作践自己呢?”
“苏先生,段誉又怎能不知?可,只要能看到王姑娘安好,便足够了。”
门外的王语嫣愣了一下,心里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却仅仅一闪即逝。
“这……罢了罢了,老朽也不多说什么了。今日,叫公子前来,却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公子。”
“苏先生请说。”
“那慕容复,以老朽多年识人能力来看,并非易于之辈。他在这擂鼓山上停留了好几个月,每一日向掌门师侄献殷勤。掌门师侄生性纯良,受他蒙蔽。可老朽看,他多半是盯上了我逍遥派的高深武学。”
王语嫣皱了皱眉,对苏星河有了些不满。毫无证据,就怎么能怀疑表哥呢?可就在这时,段誉却又说话了,倒是让她受到了不少的安慰。
“不会吧,慕容公子好歹也是江南名门之后,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
“老朽也希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朽实在是担心,丁春秋之事再演。所以,老朽想要拜托段公子,好生照顾掌门师侄。”
“苏先生说哪里话,王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段誉还有一口气在,便决不让任何人伤害王姑娘分毫!”
门外,王语嫣脸上一呆,愣了好久,放下了那想要敲门的手,转身走向了院子。
突然间,一滴水滴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王语嫣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空——不知何时,天空已然变得阴暗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细如牛毛一般的雨滴,给这深山之中的小院蒙上了一层阴沉沉的气息。不知为何,王语嫣的心中,突然间有些压抑,就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