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猛然转身,有些诧异。
趁乱救人,确实借了风,但即便没有地门,他也会出手。
这种时候发难,莫非脑子坏了。
等看到来人,他顿时有所猜测。
眼前这黑脸的老家伙,是风门首领阴成,一直窥视地门门主之位,与惊门一脉不对付。
他与崔老道交好,地门还因此受累,这老家伙自然心中不爽。
“阴师伯!”
苏晚娘见状策马而来,脸色有些不好,“救人重要,莫误了大事。”
随后,又对张彪点头道:“太岁先生,一切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
阴成怒斥道:“你个丫头片子好不懂事,这里哪有你话的份!”
“太岁如何晓得我等来劫人,莫非是你通风报信?”
“你…”
苏晚娘被气的满脸通红,口唇都在发颤,“阴师伯,莫要含血喷人。”
爵门首领李三姑也策马而来,骂道:“你个老不死的阴老鬼,前几日可没求着你来!”
大敌当前,地门竟起了内讧。
张彪无语摇头,转身就走。
地门从来就是这样,是八大门亲如兄弟,但谁也不服谁。
他可没时间在这儿浪费。
“等等!”
阴成见状,就要阻止。
张彪则心中厌烦,猛然转身,一道阴咒化作黑光呼啸而出。
阴成顿时汗毛耸立,死命一拽缰绳,身下黑马顿时打着响鼻,奋蹄而起,刚好挡住阴咒。
忽律律!
马儿悲鸣,倒在地上不断挣扎,一道道黑线自胸口向外蔓延。
这老东西倒是机敏。
阴成手下的风门弟子们,见状都围了过来,扣紧暗器,满脸紧张。
嘟——!
就在这时,西南方号角声传来。
“都滚远点!”
张彪一声冷哼,转身就走。
被边军发现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还快,再不走,便无法将人救出。
苏晚娘也对着旁边厉喝道:“都干什么,快救人离开!”
其他地门弟子也立刻行动,阴成望着逐渐不动的马,眼中阴晴不定,对着风门弟子狠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
着,他偷偷望了远处排教货船,见那偃甲宗弟子周克一幅看戏的模样,顿时心中失望。
张彪也没注意,护着铁王俩家人,跌跌撞撞来到青龙河边。
待几人上船后,他拎起木浆一顶,船顿时离岸,余子清同时扯开风帆。
西北风鼓动,船顿时加速。
岸上此时已乱成一团。
那些幸存的骁卫士兵早已跑散,但又害怕责罚,听到远处号角,顿时士气大增,重新聚集。
苏晚娘等人已打开镣铐,救出地门弟子和其师傅,向着岸边排教货船跑去。
囚犯中有不少凶徒,有的向地门哀求,看在江湖同道份上,载他们一程,有些则冲入茫茫雪原,显然认为孤身一人,更易逃脱。
唯有丙丁二房的囚犯留在原地。
他们很多都是普通百姓,所犯也都是罪,认为服几日劳役就能免罪,哪敢随意逃亡。
张彪自然也顾不上他人。
能安全将铁、王俩家人救出,已属侥幸,接下来摆脱围捕才更重要。
轰隆隆……
雪原之上,马蹄声由远及近。
上千边军在一位游击将军的带领下,策马掠过雪原。
他们是附近游弋的队伍,再驱逐劫匪,也用不着大军出动。
这些精锐骑士速度飞快,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已来到事发地。
幸存的骁卫将士正收拢未逃走的囚犯,他们心中恼火,挥舞皮鞭,抽得犯人们鬼哭狼嚎。
那边军游击将军,是一名长满络腮胡的方脸汉子,问清经过,顿时哈哈大笑,“兄弟们,没想到出来溜达,也能捡到功劳。”
“走,一个也别放过,抓住那什么太岁,也让城中晓得我边军厉害!”
罢,便下令沿河追击。
一名骁卫头领连忙开口,“这位将军,那妖人术法诡谲,还是莫要涉险为好。”
边军将领冷笑道:“这些个术士,只会背后害人,路上又不是没杀过,乱箭之下,一个鸟样!”
罢,便率军策马而出。
他们沿河追击,速度飞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看到了排教大船。
“莫要靠近!”
“火箭骑射!”
这游击将军一声令下,边军骑兵顿时加速,同时弯弓搭箭,点燃箭头。
快靠近百步之时,一扭缰绳,马群顿时如洪流般转弯,同时燃烧的火箭,似雨瀑般咻咻飞出。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