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里,门外老仆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
“老爷,那些京营兵等不及了,让小的进来催问。”
听见这话,魏藻德喝口茶,在这一瞬间似乎也想开了,起身拍拍屁股说道:
“也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想的,这狗腿子当就当了!”
走在监斩的路上,魏藻德至今都想不通。
大明朝以前斩首示众都是在西四牌楼,崇祯皇帝以前公斩的时候也是在那,怎么今年开始突然改到菜市场公斩去了。
魏藻德和陈演不一样,陈演最擅长逢迎拍马,所以才当上的首辅,而魏藻德却是嘴皮子功夫了得,对于圣意的揣摩却不如陈演。
想了一路,魏藻德也不明白崇祯皇帝这么做究竟是用意何在,最后一屁股坐在监斩官的位子上,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同。
按理来说,魏藻德的名声早该被东林士子们玩臭了,但是在菜市场观斩的百姓却没向他扔什么臭鸡蛋烂菜叶,甚至有小孩在喊什么‘魏青天’。
魏藻德不是傻子,这魏青天三个字显然是在叫自己,当即就有些飘飘然,觉得监斩似乎也没那么不好。
这都第二次了,东林党似乎也没把自己怎么样,这名声好像还越来越好了,而一向刻薄寡恩的崇祯皇帝这次也出人意料的在朝中力保自己。
想到这里,魏藻德高兴地朝周围百姓挥挥手,咳咳几声将木令掷在地上,高声喊道:
“时辰已到,验明正身,行刑!”
......
“皇上,魏藻德监斩的时候脸上挂着笑,看来是老奴差人喊的‘魏青天’他给听了进去,心里正在偷着乐。”
“嗯。”崇祯皇帝点点头,微笑起来,问道:
“城内的乱象可是平定了?”
王承恩立即恭恭敬敬的说道:
“回皇上,卫孝伯带着神武军封锁了京城各门,方公公带着腾骧四卫营守在皇城各门,英国公和新建伯都已经带着京营赶往平乱。”
自打用神武军接管了京城各门和城墙的戍卫之后,便是再也没生出什么乱子,就算是在这种城内大乱的情况之下,卫孝伯周经武仍然兢兢业业的守在门前。
对于这支精锐,崇祯皇帝还是非常信任的。
“对了,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御史都死的查不多了,是时候该换一批了。”
崇祯皇帝在暖阁中来回踱步,负手说道:
“以前朕被那些东林党蒙蔽,这五个人都被裁退,且让他们接任兵马司巡城御史。还有这叫陈奇瑜的,不要戍边了,火速派缇骑召回京,让他到平台见朕!”
“老奴遵旨。”
这次大乱之后,五城兵马司原本的五个巡城御史全部‘为国捐躯’,壮烈牺牲,崇祯皇帝听闻此事后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马不停蹄的安排了新官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