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穷得厉害,要叫她额外支付房费,那是死也不能。
德润显而易见的失望,勉强笑道:“你现在是特殊情况嘛,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那就是这个便宜占不久咯?
殊华颇为失望,这铁公鸡都能被他刮下二两锈的扒皮总管!
德润除了喜欢刮修士的油水之外,执行上级的命令非常到位,很快将殊华安排妥当,又如她所愿,上了丰盛的宵夜。
殊华吃得心满意足,洗洗干净正要躺平,厨子不好意思地问:“道友,这个账单怎么记?”
“!!!”
不是公家包了吗?怎么尽想问她要灵石!
殊华皮笑肉不笑:“这是灵泽司座安排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记,要不,你们去问问他老人家?”
“哪能拿这种小事儿惊动他老人家呢?”
厨子飞快递来一张账单:“不然,您签個字画个押吧,这样我们也好记账核算,不然以后上头查起账来,大家都麻烦。关键是,您吃得真不少……”
这一顿都够四五个彪形大汉吃吃喝喝了,也不晓得这苗条纤细的身体怎么塞下去的,肚子还不鼓!真不愧是妖修!
殊华恶狠狠地盯着厨子看,眼睛都不带眨的。
厨子被她看得冒虚汗:“那什么,不是我要为难道友,凡事都有规矩,咱就是个听使唤的小修士,您能体谅的吧?”
“那当然!我最守规矩了。”殊华换上笑脸,提笔写下:“因本人被督查司误判入狱受伤,按灵泽司座安排,接受殿内医食治疗休养。”
厨子文化水平不高,只看她落下大名和日期就算了事,高高兴兴拿去给德润看。
德润琢磨片刻,笑了:“可造之材!”
看这短短一句话,说得明明白白,锅也甩得清清楚楚,要问她拿灵石,就得去问灵泽,谁敢去问那凶神!罢了!
殊华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浓金色的落日余晖照到她脸上,暖洋洋的,骨头都是酥的。
房内静谧安宁,整洁舒适,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全不像八人间那么嘈杂无序。
识海内响起嗲嗲的撒娇声:“一个人住就是好,小雨滴想要一直这么住。”
殊华也想,此外,她还想快些变强,便问小雨滴:“你一直没和我说清楚,炼制沐日丹的七种眼泪,到底是我的,还是别人的?经此一战,我变强了些,你可否有所进步,想起什么了?”
她也曾冷眼旁观别人的生死遭遇,再在他们流泪的时候,设法将其弄到手中。
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
所以,她确定这眼泪只能是和她有关的才行,只不能确定,到底是要她把人弄哭呢,还是她自己哭。
只是这些年来,她从未哭过,这就有点棘手了。
两条透明的根须探出来,抖抖索索地捂住她的眼睛:“小雨滴还是不知道!”
“你这个蠢树!”殊华气得使劲扒拉:“你自己害臊,捂我的眼睛干嘛!”
“那,小雨滴捂哪里呢?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啊。”小雨滴甩着根须开始嚎:“你嫌弃树了,嫌弃树笨。”
“……”殊华扶着额头,识海里仿佛有几千只鸭子在叫。
“有人来了!”
小雨滴把根须“唰”的一下缩回去,殊华迅速调整表情,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