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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白祖相邀,上古心猿

掌教真人言出法随正文卷第94章白祖相邀,上古心猿开阳山下。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这是丰禾县衙的马车,过往是白县尊专用。

而今白县尊不幸亡故,新任县尊尚未定下,能够调用这辆马车的,只有县尊夫人。

随车而来的,还有六名护卫。

为首一人,竟是道基之境。

这让陆万刚察觉时,不免有些诧异。

毕竟白县尊本身,不过只在炼气修为。

在丰禾县衙当中,也没有任何一位道基境。

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这是神都白氏的族人。

过往的时候,白县尊不过边缘人物,区区炼气,年龄已老,不受重视。

但是白老祖修成炼神以后,提及了一句“白耀”的名字。

而白耀,便是丰禾县尊。

正是提了这么一句,因此近些时日以来,白县尊的地位,也高了不少。

但是这一次,白县尊死后,能有道基境的族人前来处理后事,必然是与玄天观有关了。

毕竟玄天观唯一的真传弟子陆万,在观花楼前,义愤填膺,要为白县尊讨回公道。

世人皆知,玄天观崛起之势,已不可挡。

当代掌教,在炼神境当中,也当属上层之列。

陆万天纵奇才,深受器重,未来前程不可限量。

神都白氏,显然不愿意断了这一层关系。

所以派遣道基境的族人前来,意欲维系这一层关系。

白翰看向前方的开阳山,不由得想起了临行之前,作为神都白氏家主的父亲的告诫。

“考虑到陆万的修为,是在道基境界。”

“以炼气境的族人,前去结交,便是看轻了。”

“族中铸鼎境界,年龄大多高他一些,而且境界差距摆在这里,不免会被怀疑是有意压他一头。”

“因此在道基境的年轻族人,是最为合适的。”

“我神都白氏,有不少道基境的年轻俊杰,这一次派你前往,须得珍惜机会。”

“玄天观非同寻常,老祖都对‘此事’颇为重视,要尽力维系这一层关系。”

“你去之后,对白耀的家人要更为看重,让玄天观的陆万知晓,咱们族中依然善待白耀,以此博得好感。”

正是因为族中颇多重视,所以白翰才亲自送这位前任县尊夫人,来到开阳山。

而正如预料的那般,未等马车到开阳山。

便见山上有一名年轻道人,飘然而下。

此人气度不凡,清逸脱俗。

他腰携长剑,不过三两步间,已到山前。

“来者可是县尊夫人?”

陆万高声问道。

“拜见陆尊者。”

在白翰的带领下,身边护卫,齐齐施礼。

而随后便见县尊夫人,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这是一个美貌女子,年龄不大,约莫二十来许,且身材极佳,婀娜多姿,举手投足之间,有魅惑之感。

陆万眼神微凝,不由得心中暗道:“那老贼原来是老牛吃嫩草,我呸,可耻!他真是死不足惜……”

这样想着,他却又主动上前两步,以示敬意。

“拜见陆尊者。”

县尊夫人面带愁容,眼圈儿微红,盈盈一礼。

“嫂夫人不必客气。”

陆万伸手虚抬,叹息说道:“近些年来,白县尊乃是唯一敬我之人!虽只一面之缘,却是一见如故,畅谈过后,只觉相识恨晚!”

他这般说来,怅然说道:“县尊初见,便屡次赠宝,连珍藏多年的玄元重水,都命人取来,送至开阳山,此番心意,教人感动万分。”

他说到这里,握紧了长剑,咬牙切齿,说道:“宣阳高氏,欺人太甚,这番血债,迟早一日,必要讨回!”

县尊夫人闻言,一时之间,不免感叹,为白县尊感到羞惭。

她知晓白县尊,为人贪得无厌,但又颇是审时度势,对于陆万,全无真心,皆为试探。

但见陆万一腔热血,义愤至此,想必是少年心性,不识其中江湖门道,在白县尊的花言巧语之下,真正将其当作了至交好友。

“不知那老家伙,泉下有灵,知晓世间之中,真正将他血海深仇放在心中的,仅有这一面之缘,且被他算计的陆万,又该是如何羞惭愧疚?”

县尊夫人心中如是想来,一时垂泪,竟无言以对。

而白翰见状,则上前半步,躬身失礼。

“陆尊者真乃义薄云天,忠义可鉴,教人钦佩!”

只听白翰直起身子,目光之中,带有敬意,肃然说道:“白耀族叔,深受老祖器重,此番被人所害,老祖亦是愤恨至极!”

“神都白氏深知陆尊者大义,心中感激无比!”

“但老祖考虑,您终究是玄天观的真传弟子,一言一行,仍是代表宗门。”

“此为白氏一族之私仇,实在不敢牵连玄天观在内。”

他这般说来,又正色说道:“关于此事,我神都白氏,绝不善罢甘休,定要跟宣阳高氏,讨回公道!”

陆万微微点头,似是神情复杂。

县尊夫人见状,则是心想:“观花楼前,若非陆万,于众目睽睽之下,要为老家伙声讨高氏……想必,随着高老九死后,真凶已亡,朝廷不会继续追究宣!而神都白氏,并非真正重视,一旦受了高家赔礼,也就不了了之,就此揭过……”

今日神都白氏,如此重视,终究还是看在了陆万的颜面。

而声讨宣阳高氏,也正是因为陆万!

涉及神都白氏的尊严,不能让外人来讨回公道!

所以,白氏老祖,都亲自出面,为一个炼气境的后代,大张旗鼓!

陆万大恩,实难报答!

她这样想着,又深深施了一礼,说道:“陆尊者之心,想必白耀泉下有知,必是万般欣慰!如今,白耀的丧事,将于神都举办,妾身要尽快启程,念及尊者恩义,故而前来拜别……”

陆万闻言,不由惊讶道:“白县尊遗体,即将运回神都么?”

“正是。”

县尊夫人轻声应道:“神都在北,近山镇也在丰禾县北部……故而当日,便已从那近山镇的观花楼,收敛过后,运送棺木,径直北上了。”

“可叹也!”

陆万仰面叹息,说道:“我与白县尊,情同手足,相交莫逆,却只匆匆一别,就此天人永隔,实在悲痛莫名……时至今日,竟连最后一面,都不得见。”

他这样说来,不由得正色说道:“如此,今日便有一事,还请嫂夫人应允。”

“陆尊者,但请直言。”县尊夫人忙是说道。

“今日无缘再见白县尊……不,白兄弟的遗容,可否再让陆某,看一看他的遗物?”陆万掩面而泣,全无泪水,干哭了两声,尽显悲戚。

“此事由我办妥,遗物均已收好。”白翰低声应道:“我来丰禾县时,已全数交由婶婶手中!”

“都在马车当中了。”

县尊夫人接过话来,又说道:“家中的金银细软,也都收拾妥当,所有物事都在其中。”

她心中念头微动,又道:“尊者若是有意,便取用几件物事,以作留念,将来睹物思人,亦可缓解今日之撼。”

“嫂夫人所言,正中陆某心意。”

陆万也不客气,直接应了话,旋即便在邀请之下,登上了马车。

他搜了一遍,眉宇微皱,旋即又转过头来,满面悲色。

“常说一县之尊,以官印为重,日夜携带,予以祭炼,想必是沾染白兄弟气息最多的物事……”

陆万叹了声,说道:“车内怎不见得?”

白翰连忙应道:“县尊官印,是朝廷之物,非属遗物,已另外取出,送至县衙封存,等待下一任县尊到来。”

“原来如此。”

陆万这样说来,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下一任县尊,可定了否?”

若是下一任县尊,已经定下,那么丰禾县的官印,便有了主。

对他来说,要费上许多手脚!

但随后便听见白翰应道:“下一任丰禾县尊,尚未定下,但应该就在近两日了。”

虽然只是一县之尊,但无奈开阳山在此。

玄天观威名显赫,当代炼神掌教在此。

因此,丰禾县尊的地位,远胜于其他县尊级别的官员。

而丰禾县尊在这里,象征着朝廷。

玄天观也会给予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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