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东军主力还留在南海,但各营都有部队留守在南安,以前各营为了军功,为了小家族地盘,为了利益分配经常吵闹,并不是铁板一块,上次搜查刺客时就互相推诿,现在各营都有将领的书信被截获,再说刺杀和自己无关,根本没法出口。
“骠骑说我们问题太大,让我们自己查,呵呵,各位当时都委屈得很啊,一个个牢骚满腹,说自己是后娘养的,才会无端遭受怀疑,现在你们再说说,这种不忠不义的事情,都被人干出来了,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让骠骑将军怎么相信我们?觉得无辜的就给我认真查,不查清楚,我怎么知道要流放谁呢?”
因为各营主官确实没有参与刺杀,也没有参与后方的暴动,虽然家族里有书信来,一个个却不想造反,因此这次搜查要严密主动得多,把整个南安城深挖了一遍。
南安城不仅有重兵,还出产大米和糖,本身就财源滚滚,本来就是其他势力需要拉拢的对象,因此在南安城的密探也最多,查抄发现,码头一大半商户是密谍的基地,把商户的地下密室清理一空后,这些密谍来源也清楚了,囊括大汉各方势力。
张鹄放过吴候府和骠骑将军府的密谍,把其他势力的密谍严加审讯后,获得的信息吓得他冷汗直冒,包括他张鹄在内,平东军上至张锴,下至所有军候,或多或少为敌方势力提供过直接或者间接的帮助,可以说谁也脱不了干系。
张易在码头上说的三点,没有一点是捕风捉影,确实就是平东军症结所在,如果这些审讯材料交给骠骑将军府来处理,整个平东军就完了。
张鹄也是带兵多年的战将,惊恐之余定下心来细分一下,发现平东军中高层军官是经济问题,底层军官才是密谍渗透的重点,而地方上,颍川张氏的问题,要比留地张氏严重得多,嚣张跋扈冲击港口的家庭大多来自颍川。
张鹄有了这个发现后,才放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帮着整理材料的护卫说:“还好,骠骑明见千里,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呵呵,有了这次材料,平东军裁军也就简单了,流放张氏家庭也就简单了。”
平东军自成体系,军情往来都是快马和军鸽传输,张易船队还在海上飘着,平东军上下就开始大力整顿,同时,平东军控制的沿途港口开始征集过往船只,往夷洲岛流放张氏家族,张易给一年时间,那就要赶紧办,趁平东军还没动,先把这些涉及到的家族搬迁过去,省得留下再闹出乱子,让别人来插手。
卷进刺杀张易的案件,平东军动作要粗暴得多,只要在这次事情中挂上号的,全家流放,不流一丝情面,不抓自己已经是幸事,因此也没有人敢为其他人求情。
从章安港往南,所有张氏豪强都被一扫而空,在强盛的兵锋之下,豪强势力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最关键是,这是张氏宗族在处理家事,吴郡、会稽和金陵的官方势力都处于观望状态,骠骑将军府的兵马,除了提供船只和人力,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张易是吴候,是骠骑将军,还是张氏族人,既然在平东军领地内遇刺,当然要平东军给出交待,如果平东军不能给出满意的交待,他们才会插手其中。
章安港,送走流放的人后,张鹄代表平东军,对周瑜交接港口,非常有仪式感。
“本将平东军折冲校尉,奉命把港口交割给骠骑将军府。”
“本将周瑜,州牧府秘书郎,新任骠骑将军府港口从事,奉命接管港口。”
……
“从即日起,平东军将会把南安港以外的所有港口,逐个移交到骠骑将军府。”
根据平东军内部决议,保留一万少壮精锐,跟着张锴驻留南安港,其余两万多将士逐步移驻夷洲,在张鹄统领下,陪着流放夷洲的十二万人开发夷洲岛。
在结伴交接港口的途中,张鹄笑着对周瑜说:“他们口口声声说,会稽是平东军打下来的,就该由他们占据,真是笑话,他们把平东军当成张氏家丁了。却忘了我们才代表平东军,忘了平东军拿着朝廷的俸禄和爵位,是朝廷的兵马,忘了平东军是骠骑将军组建的,是骠骑将军的军刀,忘了谁违抗骠骑将军的军令,我们就要对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