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奕啊,阿母也不想如此,但实在是没有办法。
现在,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刘夫人仔细研究过了荆州那边的情况。
徐庶接受了刘表的投降,但刘表、黄祖等人都得去雒阳,刘表只有自己的继承人、嫡长子能留在荆州稳定局势,所以不管继续打下去也好,投降也好,最终的嗣子只能是袁尚!
刘夫人不断抬高袁熙,甚至展现出不争不抢的态度让袁熙掉以轻心,但这个女人岂能放弃自己的亲儿子。
只有袁尚才能活下来,其他人……
都得死!
袁熙心乱如麻地回到了自己在邺城的府宅,他脱掉布履,换上木屐,缓步走回卧室休息,仆役匆匆上来,低声道:
“主人,焦使君来了。”
“伯逢?”袁熙满脸惊喜之色,赶紧道,“快,让伯逢来我卧房!”
焦触之前是袁熙手下大将,一直为袁熙倚重,之后与颜良一起南下之后背了大黑锅,当时袁熙势单力孤也保不了他,因此焦触也只能一直躲在外面避难。
现在袁熙终于有回头的机会,之前就已经召唤焦触,现在在邺城见面,袁熙自然是欢喜得很。
可看见仆役面无表情,他不禁好奇地问:
“出什么事了?”
仆役低声道:
“怕是出事了,我看焦使君的脸色不对啊。”
袁熙点点头,快步走进卧室,不多时,焦触也走进来,袁熙看着焦触那棱角分明的脑袋,顿感十分想念,他赶紧走过去,抱住焦触的双肩,用力摇了摇:
“伯逢,想煞我也!”
焦触惭愧地道:
“二公子许久不见……”
袁熙看着他一脸惆怅的模样,抚掌笑道:
“之前伯逢蒙受不白之冤,当日我人微言轻不能帮伯逢洗刷冤屈,心中甚至惭愧,现在终于好了。
此番我大军南征,父亲让我留守邺城,还得伯逢助我才是。”
焦触脸色极其尴尬地道:
“此事之后再说――那个,公子是不是派了几个人去寻那魏延,想要结好那魏延,与其共谋大事。”
“呃?”
袁熙下意识地就想说不错,可听着焦触的语气,又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不错,我是找人结好魏延,不过只是生意往来,并没有想连结此人做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焦触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袁熙接过来,只见那纸上居然还沾着不少血迹,当即感觉心中不妙。
他再看上面的内容,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只见这信上,魏延用非常客气的语气感谢袁熙,表达自己很满意袁熙给自己开出的条件,并且一定会帮袁熙下手,寻觅时机干掉袁尚。
他还抱怨袁谭对自己的不尊重,并对袁熙礼贤下士的态度非常满意,之后让他看自己表现,袁熙一定要小心隐藏,千万别暴露行踪便是。
焦触苦笑着道:
“之前几个商人面见魏延,说是二公子派去的人,魏延很是欢喜,还设宴大肆款待他们,请他们带书信回去。
只是这些人走到冀州境内便掉以轻心,居然遇上了黑山余党,一番激战,虽然不曾丢了性命,却引来了邺城附近的兵马……”
袁熙一怔,奇道:
“没事?”
“是啊,没事,但是……但是这书信已经落到了审正南手中,这荀友若与郭公则相善,我让其询问消息,这才偷偷将这书信取出来,可这也只能隐藏一时,审正南早就看过这书信原文,怕是很快就要传到刘夫人的耳中了!”
“啊!这,这……”袁熙人傻了,喃喃地道:“这不是诬陷吗?这是什么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我要去跟母亲解释一番,不能让我母子生了嫌隙啊!”
焦触一脸惆怅地看着老实的袁熙,长叹道:
“二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当真觉得,刘夫人对你便如对亲儿子一般吗?这可未必吧?
天下都知道,刘夫人与大公子不睦便是怕大公子与袁尚争权,现在……现在这书信的内容他已经知晓,你说之后又要如何?
此事,此事还是先说给袁太尉知晓,请袁太尉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