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还有另一种手段,就是找到‘执念牢笼’和现实世界联结的媒介,一种叫做‘弦’的东西。
‘执念牢笼’就好比是一间有门的房子,我们就是无意间,推门走了进来。
但同样的,‘执念牢笼’里,也有一扇通往真实世界的门。
可以让人走出去。
这扇门,就叫做‘弦’。
虽然被称作是门,但它的本质是是柱这段悲惨回忆里唯一的精神寄托,是通往真实世界的钥匙。
没有‘弦’,柱早就被‘执念牢笼’里不堪回首的记忆折磨的疯掉了。
它可以是任何东西,一块石头,一个人,甚至是一条狗。
得到它,不仅能逃出‘执念牢笼’,甚至能重伤柱现实世界的本体!
但这种东西,会被他藏的很深很深。
除非我们足够了解柱的一生,否则,根本没法找到支撑它‘执念牢笼’的‘弦’。
所以保护女人和孩子,撑到他‘执念牢笼’崩溃,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轰隆一声,铁门终于被我们撬开,四周,一片寂静,对面病房里的女病人,全部浑身浴血,死在了床榻上。
死状,千奇百怪。
但这些鼻青脸肿的女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地。
全部睁着眼睛,她们,死不瞑目!
嫣红的鲜血在地板上流淌,像是一条蜿蜒的溪流。
血腥味,浓郁的让人头皮发麻。
阿珠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干呕,胆汁都快要吐出来。
我们进来时的那扇门,已经失踪了,变成一面陈旧的墙壁。
前台的胖护士,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跑了还是被马睿杀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丝动静,寂静的,让人心悸。
灯光,不知从何时熄灭了。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黢黢的,唯有最内侧的那间手术室,亮着红灯。
像是地狱的招魂幡!
有人,在里边做手术!
我们刚进‘执念牢笼’时,胖护士警告过我们,千万不要进最里边的那个房间,但是我们,最终还是闯了进去。
我一脚把门踹开,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女人躺在灯下。
很丑。
还有些畸形。
穿着很土,看着傻乎乎的。要我说,她的确配不上眼镜男马睿。
她的裙子上都是血,身上,脸上也都是血。
马睿拿着手术刀,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让人心悸的伤口。
每一刀,都深至骨髓。但丑女人,却紧紧握住马睿的手,一刻都不肯放开。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睿,眼神之中,饱含爱意。
她是真的喜欢马睿,喜欢到哪怕马睿要杀了他,还是全心全意的爱他。
“亲爱的,杀了我……留下我们的孩子吧……那可是你的孩子,未来,肯定会像你一样,又帅,又惹人爱……”
她摸着马睿的脸庞,柔声道。
但马睿,根本不理她,在她脸上,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住手!”
我大吼一声,将一根用废了的手电筒掏出,甩到他身上。
马睿听到风声,低头躲过,看到我们后,呲牙道:“你们居然没死,真有意思……
那你们就在这里,成为这段回忆的一部分吧……”
说完拿起刀,就要捅在丑女人肚子上。
他想终结这次回忆。
“啪。”
我甩出匕首,本想将他手掌订在手术台上,但他却敏锐的躲过,匕首打在他的手术刀上,将他的手术刀打落在地。
虽然没达到预期,但最起码,阻止了他杀丑女人。
“畜生!”
马睿怒发冲冠,低头就想捡起手术刀,但我哪肯让他如愿,上前一步,想将他的手术刀踢飞。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耳边,有阴森森的声音传来:
“小子,我警告过你,千万,千万不要近这个房间……
为什么你连人话,都听不懂呢?”
是前台那个胖护士,我顿时大惊。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躲在门后边。
呼啸的风声接踵而至,她挥舞着一根巨大的铁棒,敲在我脑袋上。
我的脑袋,瞬间就开了瓢,鲜血直流。
“大冲哥!”
秦煜心疼不已,看胖护士还想再袭击我,赶忙一脚踢在胖护士脚踝上。
胖护士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滚到了马睿身边。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动怒……”
胖护士站起身来,轻轻摩擦着马睿的胸膛,柔声道。
眼中,也是脉脉柔情。
她收回手,上边沾满了黑色的血液……
马睿的胸膛,在流血……
她娴熟的为他包扎。
我这才意识到,胖护士之前在前台,扣手指甲,就是为了扣掉粘着马睿鲜血的黑血渍……
可惜,直到现在,我才察觉。
“没事,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感觉不到疼痛。去吧,帮我杀了他们……”
马睿摸了摸胖护士的脸蛋,胖护士顿时眉开眼笑,将铁棒舞的虎虎生风,朝我们这边扑来。
胖护士,会不会是‘弦’,马睿关于织女回忆中,唯一能得到慰藉的精神寄托?
看着马睿和胖护士你侬我侬,我忽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你生气吗?”
马睿笑着,问手术台上的丑女人。
“不生气……你值得拥有比我更好的女人。我只要能看着你,就够满足了……”
丑女人的眼神里,依旧饱含爱意。
这一对男女,简直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