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吧。”
老师父看着王八那嚣张至极的脸,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帮没用的徒弟,终究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拿回去!你把你娘当初给我的两个银元宝也拿回去!”
王八嘿嘿一笑,有钱自然是要收的。
可谁知他又拍了拍老师父的肩头,故作疑惑道。
“可我听说银子放在别人那里,是要收利息的。一年是一分,二十两就是二两银子。我在这您老人家这里学了五、六年的时间,也该有三十多两了吧?我俩好歹师徒一场,我给您去个零头,拿个三十两过来就成。”
老师父听到这话,脸色铁青,身子发颤得跟筛子似的。
“你个孽畜!老夫这五年以来辛辛苦苦教你!如今把钱还给你,你还管我要利息?”
“啪!啪!”
老师父的话音刚落,又是两个巴掌打在老师父的脸上,扇得老师父嘴角都流出了血。
“您说啥?风大,没听清。”
唉,威风了半辈子的老师父今天场子是丢到姥姥家了。
“好,三十两。就三十两。”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您还用得着印俩猴子屁股在脸上?”
老师父不答话,他现在只想赶紧送走这个王八羔子。
他让人拿出三十两,递到了王八手上。
王八拿到钱,忍不住得意大笑。
“兄弟们,和这老王八还能学个啥?不多说了,咱们山水有相逢。”
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王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么一场闹剧下来,武馆还能开?
后来三十多名弟子也都纷纷离开了武馆,老师父苦心经营了三十多年的武馆,也终于是关门了。
老师父也是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就嗝屁了。
但王八并不知道,他不在乎,也不关心。
他回到自小长大的临江县上,回到了家中。
俏寡妇见瓜娃儿回来难免一惊,赶忙问道。
“你怎么就回来了?你那师父呢?”
“那师父不顶用,被我打了一顿。”
俏寡妇心里埋怨儿子。
自己赔了一夜的身子给那色老头,还有整整二十两的银子竟就给儿子全糟蹋了。
“自从你那死鬼老爹去了,家里可是坐吃山空。你这白白就去了二十两银子知道不?”
“娘,师父打不过我。他自觉丢脸,把当初您给的二十两银子都还我了!”
俏寡妇当然不信,一双风流眉目瞪向儿子。
“除非你那死鬼老爹重新从棺材里爬出来,我就信你!”
王八闻言大笑。
“那您可得快去咱家的坟上瞧瞧,我爹怕是还真就爬出来了。”
说着,便把二十两的银子扔到桌子上。
俏寡妇看见这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
“臭小子,你真没骗老娘?那老师父真肯把钱退回来?”
“那当然,您收着。我去外面耍着玩。”
俏寡妇大喜,也就任由自己儿子去了。细节她也不在意,有银子收着才是正经事。
那王八则是拿了剩下的十两银子去快活了。
自此,他也就留在了临江县。
王八闲散惯了,也没想过靠这一身的本事去赚些营生。整天只知道到处玩乐,而后又在县里酒馆认识了三个也同样不着边际的浪荡子。
好嘛,一加三刚好能凑齐一个麻将桌了。
可惜这四个王八羔子从不打麻将,他们喜欢打人,除非被打的那个人就叫麻将。
咳咳,言归正传。
王八对其余三个不成器的混混是这么说的。
“咱们哥几个既然要出来混地痞流氓这一行,那也得有些基本的职业素养。你要是小胳膊小腿的,连个老头子都整不了,那也白搭!”
其余三人虽然听不太懂,但总觉得王八这话里有玄机。果然是在州府呆过的流氓,这境界与自己就是不一样!
三人问道:“那还得干啥?”
“那当然是练功!”
但让这三个小流氓练武吃苦,他们哪里肯?
可是谁敢忤逆眼前这高大过常人两头的王八?
他们也只得乖乖听话了。
王八毕竟也是从城中武馆正儿八经学出来的,教这三个流氓自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练功夫首先是要练腿。
人说脚下一条根,马要稳,才能发力。
如果一个人站都站不稳,那还谈什么功夫?
什么弓步、马步、虚步、歇步,逮住就是练。
练完就是练拳,拳是好练。
喏!
站那,像个傻子似的一天到晚用力出拳就是。
靠的就是一个坚持。
这不一年过去了,这仨小流氓在混沌的教导下竟也学得像模像样。
要说他们仨是个高手,那肯定扯淡到姥姥家去了。
但要说凭这几手欺负这些县里的小老百姓,那倒是绰绰有余了。
四个人整天在临江县花天酒地,日子倒也快活。
停,你说啥?
十两银子怎么够四个人开销?
这手上有了功夫,还需要花银子?
临江县的百姓则是敢怒不敢言。
可正当这四人快快活活享乐的时候,王八家里出了件大事。
王八的老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