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迎上去,吻住他,说:“你只要听我话,照我说的做,我就满意。”
多功能会议厅能容纳五六百人,参加本次会议的以科学家和军方人士居多,而且多是重量级人物,其次是政府代表与特邀嘉宾、媒体记者等。会议主题只有一个:从科技和军事角度深入分析人类该如何应对外星深空母舰对太阳系可能的侵犯。
作为太空科技委员会当值主席,帕弗洛理所当然地主持会议。从发现深空发光体以来,他就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为会议召开积极筹备。切夫媞的到来,更让他劲头十足。和所有男人一样,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卖力表演,完成所有雄性动物都会努力实现的求偶壮举,成了他这段时间奋发向上的强劲动力。不幸的是,切芙媞数天前不辞而别。于是,他像丢了魂似地,整晚抱着她睡过的枕头,看着她的写真视频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孤枕难眠本是男人天性。在太空漫长而又孤单、寂寞的日子里,他也曾尝试过找个情人什么的,却都寡然无味。的确,那种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神魂颠倒的爱只有切芙媞能给他,而一旦品尝后就只剩下两种选择,要么等她赐予,要么幻想着她放飞自由。这样的结局当然挺可怜的,尤其对他这个多情却被无情恼的情种子而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快为自己痛苦地成长为一名纯洁的爱情至上主义者而欢呼了。
来宾们陆续进来,互相热情招呼,偌大的会议厅热闹起来。他落寞地陪着笑脸,尽可能让朋友关切的目光停留在他主席身份的光环外,而不去窥视他内心深处的煎熬,突然眼睛一亮,发现切芙媞正沿过道走来,而且是走向第一排,径直走向他。
是她!上帝啊!他忘情地惊叫起来。她今天罕见地穿了件淡绿与亮白色相间的中式立领暗纹凤裙礼服,款式选用了明显带有西方设计理念的单肩长裙,裙面上手工镶嵌的珠片闪着点点柔光,傲挺的左胸位置绣着一朵醒目而娇艳的大红香柯兰花,惹人遐思,中西合璧的杰作绝美地勾勒出身体曲线,将她衬托得无比高贵,让人一见之下,油然而生亭亭玉立的美感。她身材高挑,像太阳一样光彩夺目,令蓬荜生辉,引来阵阵惊叹。“噢!真是太美了!如此美丽的衣裳只有她穿上才不会黯然失色,而她特意为我穿……”
他情不自禁地赞叹,自作多情地联想,好不得意洋洋,忽然发现普罗米修斯紧跟在她身后,而她居然牵着他手,旁若无人地和他亲热交谈,那件原本该由他帮忙拿着的紫色风褛,现在却搭在普罗米修斯的手臂上,顿时如晴天霹雳,忍不住抱头哀叹:“天啦!普罗成她情人了,这可怎么办?她会抛弃我吗……”见她款款而来,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心里又生出一线希望。
她将脸颊凑过去让帕弗洛吻了下,柔声说:“亲爱的,普罗是我情人了。你为我高兴吗?”说着在他旁边坐下,并叫普罗米修斯紧挨着她坐。普罗米修斯眼里充满爱意。
帕弗洛竭力控制情绪,将痛苦深埋心底,为了不让辛酸的泪水流出来,顽强地咧开嘴挤出一丝僵硬的笑。自打学会守身如玉后,他已经十分难得地比以前更坚强了,当下迫不及待地坐在切芙媞身边,恭敬而小心地问:“那我呢?噢,亲爱的,你会抛弃我只嫁给他吗?”
她瞧着他,微笑着说:“一切来得太快了,很多事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呢。我打算下个月再办祝福礼。毕竟这是人生大事,对吗?到时你可别让我失望,当好祝福人……”转身对司仪说了几句。司仪一脸惊喜地奔向主席台,拿起话筒请大家安静,说有喜事宣布。
下个月?我的天!如此仓促的时间她竟说得好像很漫长、会拖延很久似地,全当光速不存在,时间可任意挥霍,难道忘了婚姻大事通常至少需要准备个三年两载吗?帕弗洛本还在激励自己勇敢地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没想到第二记重拳又接踵而至,脸颊火辣辣痛,情不自禁地捂住脸,明亮的双眸在伤心泪水的浸泡下,似乎看到了某种可怕的警告含义……正提心吊胆地胡思乱想,忽然被切芙媞一把提起来。
切芙媞温柔地牵着帕弗洛和普罗米修斯的手,先虔诚地向大家鞠躬,然后神色庄重地将他二人的手轻放在胸前,行携手礼,接着亲吻他俩,然后一起手挽手,充满深情地吟唱“携子之手,与尔白头”的美丽誓言。她借由这个隆重的公开场合,正式宣告帕弗洛和普罗米修斯成为她的共同伴侣,愿意履行妻子的责任,赐予他们快乐和幸福。当然,正式的宣誓仪式将在下个月的祝福礼上举行,那将是一套庄严、神圣而又繁琐的仪式。
人们纷纷起立鼓掌,由衷地致以美好祝福。美丽、高贵的切芙媞迅速成为全体与会人士注目的中心。她本就璀璨夺目,在科学界声望、地位无人能及的普罗米修斯和帕弗洛臣服举止的烘托下,更跃然而为众人崇拜的女神。
科学家们争先恐后地向她而非普罗米修斯和帕弗洛致意。因为大家知道,依据神圣的《太阳系人类婚姻法》之不可挑战之条款规定,祝福礼举行后,她必然是这个三人家庭的主人,有绝对的支配权和载决权。所以,至少从获得工作便利的私利性方面考虑,也需要尽快赢得她的好感。而军方那些血气方刚的中青年军官们更是争先恐后地奔来祝福,有一搭没一搭地无话找话说,纷纷拜倒在她脚下,巴望着获她青睐,哪怕仅仅是被她看上一眼,动机毫不掩饰。谁都清楚,神圣婚姻法基于保护少数和杜绝性别歧视的平等原则,并不主张对家庭成员数及感情生活作不必要的限制,而是将决定权交给贵为少数的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