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得罪了王相公,怪不得连差遣和本官都没有,不知道狂妄什么?”麻彬瑞冷哼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刺耳,全场顿时再次一静,一些刚才还与张斌聊得火热的人不由神色一滞,甚至脸色微变,不着痕迹的与张斌拉开距离,更有甚者直接悄悄的退回到自己位置。
张斌冷冷的看着麻彬瑞,苏过一脸愤怒,指着麻彬瑞喝道:“姓麻的,你好不要脸。”
麻彬瑞没有理会苏过,指着张斌冷笑道:“你一个小小举人,侥幸在边关立下功劳,受到赏赐又怎么样,没有差遣和本官焉能算是官。而如今你得罪了王相公,这辈子都别想……”
“别想怎么样?”突然楼下传来一道呵斥声。
紧接着一名三十七八岁,身穿正五品官服,腰上还系着银鱼袋的官员走了上来。
不少人认出此人的身份,立刻上前躬身施礼:“下官拜见发运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新党核心人物,副相王安石身边头号干将,主管均输法推行的发运使薛向。
麻彬瑞也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脸谄媚的施礼道:“下官麻彬瑞拜见发运使。”
薛向轻蔑的看好一眼麻彬瑞,没有理会,更没有回礼,而是走到张斌面前,对其微微点头,张斌哪敢托大,连忙抱拳躬身,抢先道:“下官张斌拜见发运使。”
“儒林郎不用多礼。”薛向笑着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帖,双手递过去,道:“本官替王相公给儒林郎送来名帖,儒林郎若有时间,今日相公下衙后请到相公府上一趟。”
张斌眼睛一眯,心想王安石总算没有让自己失望,他双手接过名帖,躬身道:“下官今日傍晚之前定会登门拜访王相公。”
薛向暗松一口气,他就怕张斌恼怒之前王安石下人将其驱赶之事,而拒绝王安石的名帖,看了一眼一脸惊骇和郁闷的麻彬瑞,薛向道:“儒林郎,要不要本官替你教训一下这宵小之辈。”
麻彬瑞顿时脸涨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心中恼怒之极,但却不敢对薛向发火。
张斌讥讽的看了一眼麻彬瑞,道:“多谢发运使,这等宵小之辈下官自会收拾。”
薛向这些天很忙碌,将名帖送到之后,说了几句话,便自顾离去。
麻彬瑞再也待不下去了,低着头在众人鄙视中灰溜溜的离开。
紧接着,刚才因为麻彬瑞一句话,悄悄与张斌拉开距离,回到自己座位上的一些人也匆匆离去。
张斌没有理会这些趋炎附势之人,而是看向自始至终都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三个人,抱拳道:“三位若不嫌弃,可愿与我和苏兄一同找地方酣醉一场。”
这三人都是身穿绿袍的小官,刚才麻彬瑞点名他得罪了王安石,且没有差遣和本官的情况下,这三人脸上也有担忧和畏惧,但最终都没有离去,特别是其中一人面容俊朗,气质不俗,自始至终都神色不变,更是给张斌印象深刻。
“只要不影响张兄面见王相公,我等敢不从命。”三人连忙笑着抱拳回礼,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