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石武………这个混蛋。”萧禧气得脸都扭曲了,此时此刻,他这些天对耶律石武积压的怨气和杀意被这件事情所引动,彻底的爆发了,甚至一刻都等不及了,他随意向赵顼拱了拱手,道:“陛下,外臣告退。”
说完,萧禧便极为无礼的转身出了崇政殿,气得赵顼忍不住喝道:“蛮夷之辈,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威逼朕,若不是自古有不杀来使的约定,朕恨不得将此僚碎尸万段。”
文彦博却厉声道:“张斌,你既然已经探知辽军动向,为何又告诉萧禧,他若是派人告诉辽国南院大王,将计划调整,你探知这等重要军情岂不是白费功夫。”
吕公弼也埋怨道:“张斌,你还是太年轻了,怎么能够为了一时口舌之利便将此事告诉了萧禧。”
“张斌,此事你的确孟浪了。”王安石也是一脸可惜。
只有韩琦那略有些花白的双眉微垂,昏黄的老眼中投出来的目光犀利如刀一般,他绝不相信张斌会为了一时口舌之利便将如此重要的军情说出来,张斌肯定是有深意的。
他突然想起张斌前几天给他说过要给一个朝廷和天子一个大大的惊喜,眸中禁不住闪过一抹精光。
张斌见赵顼也是捶胸顿足的想要张口批评他,连忙接着赵顼之前的话说道:“陛下想要这萧禧死,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微臣便可满足陛下心愿。”
殿中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一怔,文彦博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张斌,不可胡来,你若是派人杀了辽使,引得辽国大军大举南下,你万死都难以赎罪。”
其他人也是吓了一跳,也准备出声叱责张斌。
刚才口口声声说要将萧禧碎尸万段的天子赵顼更是吓得够呛,也是一脸怪罪之意,呵斥道:“张斌,朕也就是说说,你万万不可胡来。”
张斌笑道:“陛下放心,萧禧快要死了,但绝不是我们宋人所杀,而是辽国副使耶律石武所杀,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当着辽国使团其他人面前行凶,这件事情只会成为辽国的丑闻,辽人绝无脸赖在我大宋身上,除非他将回国的其他所有使团成员全部杀了灭口。”
全场再次一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盯着张斌,韩琦脸上有着恍然之色,心想这就是张斌所说的惊喜?
吕公弼突然想起张斌这些天一直给辽国正使萧禧和副使耶律石武实施离间之计,也是恍然大悟,但一想不管多么高明的离间之计也不可能让辽国正副使直接在东京城便互相火拼杀人吧!
“除非萧禧和耶律石武已经疯了。”这是天子赵顼和几位两府相公此时心中所想。
“不可能,纵使你在耶律石武和萧禧之间行使离间之计,也绝不可能让这二人直接在东京城内便互相残杀,除非他们疯了。”文彦博看着张斌那胸有成竹,且显得深不可测的深邃目光,便感觉极为不爽,直接开口驳斥。
“天下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要用对了方法,离间之策用的足够高明,让辽国正副使互相残杀也并非不可能。”张斌自然不会将鼠尾草和孔雀花所配欲望药丸之事说出来。
一方面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的杀手锏,是他的一个底牌,怎么可能随意暴露。
另一方面,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即使是殿中这些掌控着大宋的几个人都会对他生出忌惮之心不说,还会认为他性格太过阴毒,这对他后面的仕途发展极为不利。
“好,就算你的离间之计成功了,可是光是被我大宋一些百姓和辽国使团的人目睹耶律石武杀萧禧的过程,辽人若是死不赖账,硬说是萧禧是我们所杀,然后将回国的所有人杀了灭口,照样可以以此为借口,发兵南下。”文彦博厉声呵斥道。
张斌却显得极为气定神闲,向文彦博拱了拱手,道:“文相公说的话都是对的。”
文彦博一听这话,眉头禁不住狂跳,整个人呼吸都急促起来,那是想起了往事被气的。
张斌却不等他发飙,便笑着说道:“不瞒文相公,今日那耶律石武在樊楼中宴请在东京城的各国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