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玉嫃格外的谨慎,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熬药,一步也不敢离开。
又加上六月份这个天气,雨下了几天几夜都不停歇,竹子似乎近两日也喜欢哭闹一些,搞的苏玉嫃焦头烂额。
再说庄稼人最怕的就是遇上怪异的天气,去年是干旱,今年又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赵临羡在家里怎么样了。
晚上,让乔氏喝了药,苏玉嫃抱着竹子在哄,看着外边雨,便忍不住对着一个婴儿念叨起来。
“竹子啊!你说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也不知道你爹在家里怎么样了,下这么大的雨,你爹指定还在田里忙着呢!你说咱家的田会不会被雨淹了啊!那可是咱们赖以生存的粮食,要是淹了田,庄稼可就长不出来了。虽然说咱们家里还有一点粮食,可庄稼淹了也挺可惜的对吧!最主要的是,你爹可看中那些水田呢!要是淹了,他肯定很伤心。”
苏玉嫃自己念叨了好多好多,竹子都睡沉了,苏玉嫃觉得有点好笑,跟一个奶娃娃说这些做什么,他又听不懂。
可她心里是慌啊!东庄村地势比较低,周围有不少的河流,干旱起来吧!那河流也就干了,可要是下起雨来,那水可就没地方去。她想回去陪着赵临羡一起等着这场雨过去,可乔氏这里她也不放心。
如今赵临羡不在身边,她像是少了一个主心骨,也不知道以前没有他的时候,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乔氏被这雨扰的也睡不着,她也是忧心着赵家水田的,张嬷嬷进来瞧瞧见乔氏还在叹气,便说:“夫人,您怎么还没睡呢!大小姐也没睡,抱着竹子小少爷在说话呢!”
“是吗?嫃儿在说些什么!”乔氏睡不着,索性就坐起来。
张嬷嬷回答:“大小姐在说水田的事,今年的雨水是太多了一点,好多地方都有水灾,就我老家村子那边,我都听说淹了不少屋子了。”
乔氏心里更慌了:“这可怎么办呢!也不知道女婿家的田怎么样了,去年干旱,今年水灾,真是一个太平年都没有啊!”
张嬷嬷悄摸摸的说:“都说是咱们这里的县太爷坏事做的太多了,上天在报复呢!要不是县太爷为那个负心人做靠山,乔家的家业也不会全部落入负心人的手里,还有当年少爷他……”
乔氏眉头皱了起来:“这话可只能在我面前说一说,要是让二房的人听了去,你就要遭罪了。”
张嬷嬷点点头:“我知道了夫人,这话我也只敢跟你说。”
“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嫃儿带着竹子拖在这里也不是个事,那许氏不是个善人,我就担心她对竹子下手,过几日这雨要是停了,就赶紧让嫃儿回村去。”
“夫人,你这身子骨一直不见好,可大小姐在这里这些时日,你便好一些了,还真是大小姐旺你了,听说现在大小姐在东庄村都说是个福星,你就让大小姐多待几日吧!也好将你的身子旺好。”
乔氏笑了:“连你都这么迷信,嫃儿总归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在娘家待久了,她婆婆会有意见的,更何况她还带着竹子,那孩子最近可是消瘦了,这回去可要把亲家母心疼到了。”
张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苏玉嫃夜里抱着竹子靠着床头就睡着了,第二日醒来,头就晕晕沉沉的,好像是感染了风寒。
张嬷嬷瞧着苏玉嫃的脸色不好,还让她多休息休息,可除去走了一趟便回来说:“连续下了这些天雨,很多死猪死鸡顺着流水漂流下来,最近城里面有很多人已经爆发了伤寒,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瘟疫。”
一听瘟疫两个字,苏玉嫃心里颤抖了一下,她有点后悔把竹子带来了,毕竟镇上面人多嘴杂,自然没有村里的空气好。
苏玉嫃这么一病,这院落里可就更加忙了,指不定得用上桃儿,但桃儿是许氏的人,怎么能放心用,便问张嬷嬷有没有近.亲要寻事做的。
张嬷嬷说有个侄媳妇在家,手脚倒是麻利,苏玉嫃便让张嬷嬷将侄媳妇叫来了。
侄媳妇名叫.春兰,生养过,孩儿两岁多了,所以对于照顾竹子很是有经验,这倒也让苏玉嫃轻松了不少。
苏玉嫃想着还是要将竹子送回去,不然自己心里不安,便拖着病体去找陈子豪,让他帮忙送个信给赵临羡。
正好陈子豪还想去找苏玉嫃,说那药渣有一味药有问题,食用一点点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如果长期食用,就会拖垮人的身子骨,而且让人看不出来死因。
苏玉嫃紧握拳头,这一定是二房的人干的,这么处心积虑想让乔氏死,又不敢下毒,不过是想撇清关系。
看来桃儿是留不得了,没有桃儿在院子里帮忙,许氏也没有那么方便迫害。
苏玉嫃道了谢便准备离开,陈子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还不忘说一句:“嫂子,别忘了给我找媳妇。”
苏玉嫃哪里还有心思说给他找媳妇的事情,连忙回了府。
陈子豪看着情况有点不对,还是先去东庄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