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对苏家的二房早就不满了,应该说,对于苏家,除了乔氏这个亲家母,她就没有看得上的,就说那个亲家公,做爷爷的年纪了,还纳了一个妾,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了。
不过对于苏荣昌来说,就算她看不顺眼,那也是苏玉嫃的爹,她没有办法,可二房就不一样了,虽说是同父异母,那到底是隔了一个肚子,就不是一回事了。
乔氏也是知道杨氏的心情,深吸一口气:“亲家母,我知道,我们苏家让你们受委屈了。”
杨氏摇摇头:“千万别这么说,儿媳妇孝敬你,我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就算说到天边去,谁也挑不出一个错字来,但是二房,咱们就没必要一定去巴结了。虽然我们是庄稼汉,但我们懂得,人情是互相来往的,要是二房不打算和我们走,就别让玉嫃和三郎去了,免得别人还以为是我们非要强行巴结他们呢!”
乔氏听了杨氏这话,觉得也是,便说:“亲家母,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听你的。”
苏玉嫃想想,这一次许氏估计会上门来喊吧!
乔氏在赵府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对于这个宅子,她心里还是有点伤感的,当年,如果要不是她爹强行拆散她和陆丰,她就不会遇见苏荣昌这个混蛋了,乔家的家业也不会散,自家的弟弟也不会死。
想起陆丰,这是她心里仅存的一点美好了。
而对于陆丰,既然认了苏玉嫃做干女儿,便也用心关注起来。
原先因为对苏荣昌和乔老爷的怨恨,所以根本就不想听苏家的事情,如今听探子说,苏荣昌是如何苛刻苏玉嫃和乔氏,陆丰心里对乔氏还真是怜惜了起来,当年的乔氏啊!那是个明媚善睐的女子,是他心里的一片白月光,他是真心喜欢乔氏,哪怕那个时候他家底不错,仍然觉得配不上乔氏,没想到乔老爷居然选了一个穷酸秀才。
苏荣昌那个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人,在乔老爷面前说话比唱的还好听,实际上呢!衣冠禽兽。
之前他可以不管,但现在他一定要管的,谁让苏玉嫃是他干闺女呢!
苏玉嫃倒是不知道她那个便宜干爹还这么关注自己,反正日子也是一样的过。
暂且不去管苏家的事,这对于庄稼人来说,过年杀猪肯定是要的,虽然杨氏和赵老汉一起到镇上面来住了,但到底是庄稼人出身,这过年要是不杀一头猪,那根本就没有过分的气氛。
所以杨氏要喊着一家老小回东庄村杀猪去。
赵临羡有马车,一家人回东庄村也不是难事,天才微微亮,就出发了。
杨氏回了村,先是去了屠户的家里,这屠户原本是接了别人的邀请去杀猪,但是杨氏一喊,就准备先去杨氏家杀猪。
这也有看不过眼的,说:“我说老屠户,你不是要去他王婶家杀猪吗?怎么就先去杨婶家了。”
老屠户说:“杨婶可是员外的娘,她能找我去杀猪,我能不去啊!再说了,杨婶从镇上回来一趟多不容易,王婶反正就住在村子里,什么时候去杀不行啊!”
这居然怼的好事之人无言以对了。
杨氏撬了王婶屠户这事,一下子就在村子里给传开了,王婶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杀猪的东西工具,把猪都没喂食,就等着屠户上门呢!现在被杨氏撬走了,心里能高兴啊!直接就怒气冲冲的到赵家老屋去了。
赵家老屋热闹呢!员外郎家杀猪,周围看戏的人也多,当然大家也不是对杀猪感兴趣,这杀猪在农村每年不都能看见吗?主要大家是被镇上的宅子感兴趣呢!
“他杨婶,你给说说,你在镇上面住的怎么样啊!就真比咱们村强呢!”
“哟!瞧你这话说的,镇上面要是不比村子里强,那员外们为啥都住在镇上,不去村子里住呢!”
杨氏拿了个盆给屠户装猪血,然后就开始说:“镇上面的宅子很宽的,你们知道吗?一个院子里还摘着树,还有石头山和流水。”
有人大笑:“这不是和咱们村一样吗?咱们村的树还多一点呢!”
杨氏不屑的说:“那能一样吗?像我们家三郎买的宅子,那里里外外干净的,丫鬟把地扫的比你们家床还要干净呢!我们睡的屋子里,有一张大床,屋里摆放着很多家具,看上去亮亮堂堂的。咱们那个大门啊!也叫一个气派,什么叫高门大户懂吗?跟你们说不清的,你们没有住过,想都想不明白。”
听了杨氏这话,大家自然是吃味的不行。
要说这村子里的人也是奇怪,明明知道杨氏就是故意显摆的,但是大家还是喜欢听,就是要受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