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拧眉。
只瞧见陆明睿站在她面前，突然背过身去，猩红又狰狞的伤口瞬间暴露在乔楠面前。
乔楠被吓了一跳。
“我没带私人医生过来，何忠也没赶过来，没有人给我换药。”陆明睿说的理直气壮，“这伤是为了救你受的，你应该给我换药。”
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里面依旧是血肉模糊一片，若是旁人恐怕都会忍不了这痛。
这伤……好像确实是为了救她才有的，帮他换个药确实不足为过。
陆明睿见她半天没有动静，略微有些不耐烦起来，索性拽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拉到了床上，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药硬塞到了她的手里，薄凉的声音带着几分命令性的说道，“给我涂药！”
乔楠盯着手里的药，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缩紧了一些。
抬起头的时候，再次看到的是陆明睿狰狞的伤痕，眉头紧蹙了下，索性直接拧开了瓶盖，拿起棉签沾着红药水，开始小心的帮他清理着伤口。
他的淤血很多，有的甚至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凝结在了伤口周围。
乔楠就只是那么轻轻的一碰，陆明睿痛得就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不是很疼？”乔楠看着他不由自主瑟缩的样子，有些不忍。
“没有。”闷声闷气的传来他的声音。
乔楠眉头紧蹙，凝着又蘸取了不少的红药水，这次她是小心翼翼的开始涂抹着他的伤口，可他伤的真是很重，即便乔楠如此小心了，他还是整个人微微发颤着，像是在强忍着痛意。
看着陆明睿这个样子，乔楠有些于心不忍。
说到底，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伤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可能早就被一枪打死了。
暗忖了下。
乔楠朝着他突然凑近了一些，轻轻的朝着他的伤口吹拂着，试图用此方法降低他的痛意。
暖风缓缓的包围着他的伤口，陆明睿忍不住的瑟缩了下，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陆明睿居然真觉得自己伤口的痛意微微减弱了些许，他微微闭起眼睛，像是极其享受这个过程一般。
可他的心却是空落落的。
他记得，三年前他无意受伤，乔楠好像也是和她这样轻轻的吹着他伤口，可他却厌恶的一把推开了她。
往事被响起，陆明睿心情瞬间沉重了起来。
“如果一切能重来，该有多好。”陆明睿低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惆怅与忧伤。
乔楠拿着棉签的手微微停顿了下，似乎所有的理智还有恨意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次朝着她涌了过来，她看了眼陆明睿的伤口，眉头紧蹙了下，下一秒涂向他伤口的力道就蓦地加重了起来。
“嘶。”陆明睿痛得惊呼。
“好了。”乔楠冷声冷气的说着，把药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薄凉的眸子瞪向陆明睿，“以后你可以去医院让护士帮你换药，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弄疼了你我也不负责。”
陆明睿的嘴角因为她的话变得有些紧绷。
好半响才说道，“假如你是我的前妻，你怎么才会原谅我？”
真切懊悔的话传进乔楠耳中，她眸光莫名闪动了下，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道，“你前妻已经死了，没办法在原谅你了。”
“我是说，假如你是。”陆明睿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很执着，仿佛今天一定要听到乔楠的答案才肯罢休。
乔楠冷眸睨了一眼他，淡漠的开口道，“或许，你死了我就原谅你了。”
陆明睿心口猛地一痛，他看着乔楠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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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没有假如，乔楠永远都回不来了。”
乔楠神色极其淡漠的说着，可这话落尽陆明睿的耳中却像是比让他去死还心痛。
他眸色微沉，不再说些什么就直接离开了乔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