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姿月已经站在了几个人的身后,将刚才这一场闹剧尽收眼底。俞文意凑到老夫人耳边喊了一句祖母,俞老夫人被俞翀气得不轻,更恼俞文意的不争,直接开口就骂了过去:“叫什么叫?你祖母都要被人给踩在脚下了!”
俞文意一阵难堪,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只能朝着那边开口:“姿月姑娘。”
老夫人浑身一僵,顺着那边望过去,果真就看见姿月在那站着。心一沉,又拉不下那张老脸来对刚才说出的话圆个好听的说辞,只能死记着自己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面色不善的看着姿月问:“姿月姑娘今日进府,又有何事?”
姿月不理她话里的不悦,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王爷叫我过来给二夫人看诊的。”
老夫人心里懊悔的要死,当初忙着巴结成子睿,便吩咐下头的人只要姿月进府就不用阻拦,由着她出入,童玉青的伤好了之后姿月也再没来过,老夫人更是忘记了这件事情。
没想到,今天姿月突然就过来了!
姿月当着众人的面儿一步步的走过去,正要往里头进,就见许书媛横跨了一步,挡在了自己面前。
“姿月姑娘大可以回去了,童玉青现在好的很,不需要再看诊了。”
话才说完,许书媛的手就被老夫人给拉了过去。老夫人刚才还被刺激的满是愤怒的眼睛倏忽的又亮起了算计的光,“书媛,姿月姑娘是听从七王爷的命令,你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许书媛后知后觉的点头,错身到一边让姿月进去。
姿月将两人的神情动作都看在了眼底,唇角嘲讽的勾了一下,又淡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童玉青一时间拿不准成子睿到底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俞翀。俞翀朝她点头,沉稳的叫人安心。
姿月来到童玉青跟前,洞察般的上下审视着她。童玉青大方笑道:“姿月姑娘的药确实有用,玉青现在已经能跑能跳,确实是不用再看诊了。”
院门口站着的许书媛听的是火冒三丈,她能跑能跳,可是同样挨了打的怀香还在床榻上躺着,天天疼得要死要活。不管换了多少药,那伤几乎是不见好!
许书媛打了主意,一会儿也让姿月去给怀香看看。姿月是七王爷的人,而她可是俞府的孙媳妇儿,许家的嫡亲小姐,这么一个关系,姿月也不好推脱。
“这是王爷让姿月来看的,姿月要是没给二夫人看到诊,回去王爷可是要罚的。”姿月一把抓住了童玉青的手,似乎是在这就要把脉给诊了。
童玉青吸了一口凉气,姿月用了死力气,紧紧的锢着她的手,血液不畅,把她那一只手给涨得青紫。
“看诊而已,你这么抓着我干什么?”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童玉青又重重吸了一口气。姿月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肤里,掐的她一阵刺痛。
嘶!
童玉青心头大火,觉得姿月的针对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松开了搀这俞翀的那只手,转而去掰开姿月的手。而失去了重心的俞翀身子不稳,晃了两下才又被身后的庆安给扶稳了。
俞老夫人站在院门口,隔着一段距离的她听不见童玉青跟姿月的交谈,更没看见两个人之间的纠缠,但是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俞翀的踉跄趔趄。
心里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老夫人干脆抬起步子进了院子,不容置疑的开口吩咐:“既然姿月姑娘过来了,那就劳烦姑娘也给他看看,怎么一会儿能走一会儿又卧床?要是他这病是装出来的,那他就是戏弄二品诰命夫人,我梁金凤绝饶不了他!”
童玉青心口一窒。虽然知道俞翀在这种事情上自有解决办法,可是她在听见这番话后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担心。
明明刚刚还对俞家人的内斗心爽不已,现在竟然又为俞翀担心起来?童玉青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对待俞翀已经不是当初的感觉了。
心突然就颤了颤,她怎么能喜欢上俞家的人……
姿月可管不了这么多,她看了俞翀一眼,又拉着童玉青的手腕就往屋里走。“那就进去诊吧。”
俞翀一把拉住童玉青的另外一只手,“何必进去,就在这诊吧。庆安,你进去端几个凳子出来。”
庆安皱眉,“二爷你一个人站不住,要不还是进去?”
俞翀把目光落在童玉青的身上,“有青儿,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