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若寒瞳孔颤抖着,一时之间没能说出话来,“你……”
谢小凡凑上来,鼻尖贴着柏若寒的鼻尖,小猫似的轻轻磨蹭着,偏偏嘴唇迟疑着不肯送上来,然而呼吸之间却流淌着爱意与亲昵,他就仿佛是念诵着什么让人上瘾的魔咒一样,“柏若寒……”
就在他们即将亲吻上去的那刻,房门被不合时宜地推开,谢故端着果盘闯进来,“来吃水果……”
静止了一秒钟后,他又把门关上退出去,“我知道你们饱了……”
饭桌上,凡渡偷尝了俩韭菜饺子,眉头皱着问身后的谢故,“哎,这韭菜哪来的?我觉得怎么味儿有点不对呢?”
谢故手里端着那盘送不出去的果盘,脸上还带着一点尴尬的红,匆匆走入厨房,“你学生前几天来送的礼,你们农学院的学生也送不出什么就是试验田里的蔬菜瓜果……”
“他们种的有我种的好?咱家阳台上那么多韭菜你不割,你以为是养兰花呢?”凡渡没想到自己种的韭菜竟然被比下去了,他追上谢故就要问个清楚,“你说话啊!到底是我的韭菜香还是他们的韭菜香!凭什么不吃我的韭菜……”
被打扰了好事儿的谢小凡和柏若寒互相看着,脸上的羞红都还没有褪去。
谢小凡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有点牙疼,卧槽了一声,“我迟早得被我爸吓软……”
柏若寒闻言轻笑了一声,问他,“真软了么?”
谢小凡眼角眉梢都是流氓意,贱兮兮地凑上来,“那你摸摸,看软没软……”
他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之前没追到人家的时候,装的软萌软萌,瑟瑟发抖一小可怜,自打从凡渡嘴里知道了柏若寒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天崩地裂飞沙走石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始得瑟了,时时刻刻都以调戏柏若寒为乐趣,再在柏若寒火起的时候全身而退。
柏若寒被撩拨的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信不信……”
谢小凡挑起了眉眼看他,就仿佛是一只得意洋洋的猫,“信什么?”
他半点都不怕,“有本事你就把我就地正法!最好把我睡的不要不要……唔……”
柏若寒用唇舌将他的嘴给堵住了,剩下的话语都化作了模糊的破碎呻吟,被压抑在了喉舌之间。
而另一边,谢故已经被凡渡给按在了书房座椅上,双手都被束缚住按在头顶,凡渡表情凶狠就仿佛是恶狼盯着到嘴边的肥肉一样看着谢故,然而眼神之中却带着几丝玩味,“快,说,谁种的韭菜最好吃!”
谢故将脑袋扭到一边去,他闭上眼睛宁死不从,“我就不说!”
凡渡已经将手放在了他的两肋上,再一次逼问,“说不说!”
谢故还是梗着脖子,“不说!”
凡渡太知道他身上的弱点了,修长的手指挠上了他腰侧的两块软肉,语气就仿佛是小孩儿吵架一样幼稚,“就算是你哭着求我!我都不会停下来的!”
谢故腰侧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碰一下都不行,被凡渡按在身下挠痒痒,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剧烈挣扎,笑地都要断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别碰我!臭流氓你!”
他挣扎的动作太大了,一不小心将书桌的一格打开的抽屉给蹬掉了,里面的文件信纸连带着洒了满地。
两个人的动作一停,谢故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尚且还喘息不定,“这就是你欺负我的后果。”
凡渡嘴角微微一哂,将他给放开,转身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文件纸张,修长的指尖刚刚碰到一张奖状,还不等捡起来,就被另一只手给捡走了。
谢故两手拿着那张奖状,就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哎?这什么奖啊?你现在得奖不都是那种裱起来的特别隆重正式的么?怎么还会有这么简单的奖状?”
凡渡的眼眸暗了一下,他就仿佛是想要遮掩什么,伸手去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快给我……”
谢故眼疾手快地躲过去了,非要自己看看清楚,“这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得了奖还不让我知道,我倒要看看……”
他的视线刚刚落在这张奖状上扫了一行字,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笑意逐渐收敛,直至消失。
“海城大学悲剧诗大赛,特等奖:匿名”
他的视线落在了诗歌的名字,那几个字几乎要将他的瞳孔给烫伤了。
“《何谢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