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梅乌却仿佛是憋了许多天，终于找到宣泄对象了一般，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我当时就在想，这还只是西乙，如果杨在西甲上场了呢，在欧冠上场了呢？”
赫拉德摇了摇头，打断道：“杨现在的体能还不足以登陆西甲，更不说欧冠，他还需要时间成长，而且西甲和欧冠都有中国传统媒体的直播权。”
巴托梅乌叹了口气：“当然，所以我就在最近几天一直思考，巴塞罗那俱乐部或者我个人能不能从中国杨身上，博得中国球迷的好感，那是多大的市场啊。为此，我都白了几根头发。”
赫拉德闻言，顿时对自己的这位老板更加佩服，他仿佛总是能想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知道吗，许多俱乐部的主席在我看来都是十足的笨蛋。”巴托梅乌继续自顾自说：“其实中国这几年许多留洋的小球员天赋不差，如果认真培养，在他们球队打个主力替补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就因为他们来自中国，便对他们苛刻要求，不给他们上场的机会。而是用他们去‘卖球衣’，球衣卖成冠军后，他们竟然没有想到更远，而是带着一种嘲讽去庆祝，真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在浪费送到眼前的金山。中国球迷之所以买他们的球衣，只是为了看到那些中国球员上场啊！赫拉德，我真替他们惋惜，他们难道不知道，利益面前没有种族之分这个道理。”
赫拉德点了点头。
巴托梅乌的滔滔不绝并没有结束，而是显得更为兴奋：“我要在中国人面前，表现出对杨的无限看好，事实上我也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杨的天赋出类拔萃，他真是上帝赐给巴塞罗那的礼物。所以我打算做得更多，他只在拉玛西亚呆了两个多月？不，我要给他打上拉玛西亚的印记，让全世界都觉得是拉玛西亚培养了他。不仅如此，我还要尽量表现出，杨是拉玛西亚近几年的少数瑰宝。这样中国人在继续喜欢杨的同时，也会同时喜欢巴塞罗那，喜欢我。只是希望杨的天赋能继续让他进步，当然，至少不能退步。教练先生，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比我更上心。我们的财政情况需要中国杨带来的中国市场。”
赫拉德觉得巴托梅乌越说越离谱，不由是小心提醒逼：“主席，可你已经把他遣送回国参加亚青赛了。”
巴托梅乌却是笑道：“记住你此时满不情愿的表情，赫拉德，过几天如果有中国媒体采访你，你就要有这样的表情回答他们，说你并不希望杨晓明离队。而当我接受他们采访的时候，却是一个开明的俱乐部主席，对，就这么演，简直棒极了。”
显然，巴托梅乌是想和赫拉德极其自然的演一出“双簧戏”，巴托梅乌演红脸，赫拉德演白脸的。
表演艺术，果然是全人类共通的啊。
赫拉德叹了口气，对于配合主席先生演戏，他算是责无旁贷吧。
“可是主席先生。”赫拉德还是开口问道：“这一切，其实和你准许他回国没有关系吧？”
巴托梅乌笑着说：“教练先生啊，我之前说的话，你怎么一直没听明白呢？”
赫拉德也知道巴托梅乌指的是什么，便也没有说话。
巴托梅乌继续说道：“国际足联的规定，让我们留不住他，况且他也一心想去，我们就算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这点对吗？”
赫拉德点了点头。
“这不就对了，我们既然留不住他，为什么不表现出一副大度，善解人意的样子，中国有个成语叫‘顺水人情’就是这个道理，我想杨会记住我们大方放他去参加亚青赛的人情的。”巴托梅乌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对正在驾驶的美女秘书吩咐道：“杨的往返机票，我们都给他报销了，问问他回中国的时间，专门找人送他去。还有……”
吩咐完，巴托梅乌笑着对赫拉德解释道：“听说中国人很讲究这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