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对方不认为他们能搞定那批杀手,所以根本懒得在周围安排人手?
玄诚和青果都被引走,父亲带来的那些手下精兵也都不知去处,若是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武夫,那么之前十数个杀手,再加上余福成和那个庙祝,说不定真的能让他们父子兄弟三人交代在那里。
可那个老头是清楚他的身份来历的,应该不至于以为就那十数个杀手就能万无一失了。
还是说,那老头觉得那庙祝能够出其不意?
沈牧之思来想去,心中始终觉得对方轻敌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今日对方突然动手这事,也有些奇怪。
同样是在城中动手,他们在安定城里待了这么多天,一开始的时候玄诚还未赶来,那时候他们动手,明显胜算更大,而且更加能悄无声息一些,为何非要等到今天呢?
沈牧之越想,越觉得其中疑点诸多。
再看这后门之外,看似空空荡荡毫无危险,却让他莫名警惕了起来。
稍作迟疑之后,他又迅速返回了城隍庙。
父亲和大哥还在那屋子里,余福成的尸体被父亲找了一块布盖了起来。沈牧之一进去,父亲就问“怎么样?”
沈牧之想了想后,道“有个后门,暂时没发现埋伏。”
沈威一听,立马就说“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说着,他就要去背沈牧平。
沈牧之犹豫了一下后,伸手拉住了他。
沈威疑惑地看向他,问“怎么了?”“先等等再说。”沈牧之想了一下后,道。
沈威皱起眉头,有些着急“等什么?万一再有人来……”话说到这里,沈威停住了。不过沈牧之明白父亲想说什么。
刚才那十数个杀手,虽然都死了。可对于沈牧之和沈威来说,消耗都不小。尤其是沈威,之前庙祝突然出手,沈威情急之下,将那颗沈牧之给的风雷球扔了出去。风雷球威力甚大,直接重伤了庙祝,可因为当时他要护着沈牧平所以也没能及时躲开,体内气血震动,受了不轻的内伤。后面,又帮着沈牧之对付了那批杀手。此刻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实际上不过是一直压着伤势罢了。但这样压着,只会让伤势越来越严重。时间拖得久了,一旦沈威体内伤势压不住了,那到时候可不仅仅只是少一个能出手之人那么简单。
沈牧之清楚这些,可后门的情况,着实诡异。那就像是那老头故意留给他们的一个后门,就像是一个张开了口子的口袋,就等着他们往里面钻一样。
虽然他不知道那口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可沈牧之清楚,若这真是一个口袋,那藏在里面等着他们的一定是必死之局。
沈牧之不敢冒险。
今日局面,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了。若是再冒险,真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但,父亲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万一再有人来,他们未必能挡得住。
他斟酌良久后,与父亲说道“我们走前门!”
走前门?
沈威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沈牧之的意思。
当即一咬牙,赞同道“好,那就走前门。”
两人说走就走,沈威背起沈牧平,沈牧之提着刀,走在前头。两人快步出了屋子,穿过满是尸体的院子,往前面赶去。
谁料,刚走到前院通往后院的那个拱门处,就瞧见拱门后的那条石子路上,走来一个身影。
是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乍一看去,丰神俊朗,手无寸铁。
这要是寻常时刻,这样一个男子出现在城隍庙中,并不出奇,反而还是一桩美景。可此时此刻,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年轻男人,那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
沈牧之伸手示意沈威带着沈牧平先退后些。
然后,他提着刀,站在原处,看着那个白衣男子一步步靠近,最后停在他前面一丈开外的地方。
“沈牧之,对吧?”对方一口就道破了沈牧之的身份。沈牧之心中一沉,放弃了那仅剩的一丝幻想,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短刀,没有作声。
对方微微一笑,道“在下严百。”说着,他上下一打量沈牧之,又道“看来那些个杀手都已经被你解决了!”
“要打就打,废话什么!”沈牧之不想再听他唠叨,沉声喝道。
严百却是回答“实不相瞒,在下不太擅长与人动手,也没打算跟你动手。”说着,话锋一转,问“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沈牧之眯起眼睛,盯着他,觉得此人奇怪。
“若是打算出去的话,尽管出去。在下保证不阻拦!”严百对于沈牧之的不搭理并不在意,又自顾自地说道。说完,还真动了动,给沈牧之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