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百的身上,疑点丛丛。
沈牧之回想起之前他跟玄诚提及严百这个名字的时候玄诚的古怪反应,心里直觉告诉他,或许玄诚知道一些什么。
不过,不管玄诚知道什么,他不肯说,总是有他的原因在那。
沈牧之并不想去怀疑玄诚什么。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去怀疑玄诚什么。
只是,沈牧之能做到不怀疑玄诚,可沈威却未必。
神像后,沈威低声问沈牧之“你之前与玄诚道长提起此人时,他可有说过什么?”
沈牧之看了父亲一眼,摇头回答“没有。”
沈威听后,看着沈牧之,欲言又止。
看着父亲这神情,沈牧之顿时明白了父亲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赶紧与父亲说道“我刚问过请过了,他们进来时确实没碰到此人。他昏迷在这,应该是另有原因。”
沈威听他这么说了,即使心中仍有怀疑,也自觉地不再表露出什么来。
而沈牧之也没有与沈威解释太多,有些事说来话长,现在并不是谈话的好时候。
想了想后,他将严百搬到了殿前,离大哥不太近,但又能一眼就瞧见的位置。已经苏醒的大哥,看见此人,诧异问“他是谁?”
沈威抢先回答“我们也不知道,刚在后面发现的,昏过去了。”
沈牧平不疑有他,看了严百一眼后,就不再关注此人,倒是一旁的青果,似乎对这白衣男子有些兴趣,纤秀的双眉微微一拧后,靠近了过去。
沈牧之也未留意,这时,沈牧平又问起了那个余福成的情况。当时庙祝出手,沈威情急之下,扔出那颗风雷球。风雷球威力大,炸开的时候,虽然重伤了庙祝,但同样也让沈威和沈牧平都受了伤。沈牧平当场就昏迷了过去,所以之后的事情,他都不知晓。
此刻问起,沈威神情有些复杂,不知如何回答。
沈牧之倒是坦然一些,略一犹豫,就说道“他死了。”
沈牧平愣了一下,紧接着眉头一皱,问道“可是那庙祝下的毒?”显然,沈牧平是误会了。
沈牧之当时并不在桌边,也不清楚这中毒不中毒之事,听沈牧平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懵,反问道“什么中毒?”
沈威开口了,先是与沈牧之说道“当时余福成突然吐血,像是中毒,然后很快昏倒在地。我察觉到不对劲,想带牧平离开,那庙祝就出手了,然后我就把你给我的那颗风雷球扔了出去。再后面,你就赶过来了。”
沈牧之没想到,在他听到动静赶到后院之前,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桥段。要是他知道这事,估计不会将那余福成一起带到那屋子里去。若是他没将余福成带进去,那后面他挟持大哥要挟他们的那一幕就不会发生了。
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是下意识反应,根本没来得及去细想。余福成平日里虽然是能看出来有些小心思,但沈牧之在那一瞬间,根本没往那个方面想。只看到那庙祝手里拽着那只剩半截的利剑,便以为刺客只是那庙祝。
现在得知这些,再想想当时那场面,心中隐隐有些后怕。若是那余福成当时不冲着父亲身上的虎符,那大哥很可能就要死在他收下了。
沈威大概是猜到了沈牧之内心想到了什么,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沈牧之抬头看他,在嘴角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沈威又接着与沈牧平说道“后面来了很多刺客,牧之就让我带着你先躲到房间里面。余福成当时昏过去了,所以牧之也把他带到了房间里。当时刺客很多,牧之一个人,我担心他挡不住,也出去了。等我们解决掉外面的此刻进去,发现余福成已经醒了,而且拿你来要挟我们,要我手里的兵符。”
沈牧平惊讶地看着沈威,有些不敢置信“这么说来,这余福成一开始中毒,是装的?”
沈威点点头“现在想来,应该是。”
这时,沈牧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苦笑了一下,道“这余福成好好的知州不当,却要掺和到这种谋权篡位的事情里面去,父亲,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沈威闻言,叹息了一声“自古以来,都是权钱两字,最是让人不怕死了。”
“这两样东西,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险?”沈牧平神色复杂地问。
其实,这也不是个问题。因为,答案早已摆在眼前。
沈牧之在一旁听着这些,心头只觉得厌倦,厌倦这些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厌倦这些偷偷摸摸,真真假假……
他现在只盼着这一切赶紧结束,然后他带着青果,躲进那些无人的深山中,潜心修行,不问世事。
青果不知何时来到了背后,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转过头去,看到青果脸色有点凝重,便问“怎么了?”
青果示意他到一旁说,便随她走到了一旁。
“那个人,我见过。”青果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严百,压低了声音说道。
沈牧之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问道“你在哪里见过?”
青果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之前王其……之前就是他杀了王其。”
沈牧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况,一惊之后,看到青果那又有些红了眼眶,连忙安慰了几句。等她情绪稳定了一些后,他又赶紧问道“你能将之前的事情仔细跟我说说吗?你当时从后院离开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