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白筝自凤临渊再次病发后,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全然大亮,阳光缱绻在房梁的一角,反射到白筝的发梢。白筝眯起双眼,惬意地打了个哈欠,这才起身。
屋子里,林氏已经拉着白念锦和白念铭兄弟俩在用午膳了,见到白筝出来,脸上满是心疼,边嗔怪着边上前将女儿拉到桌旁坐下:“你说说你,哪有姑娘家像你这般,一觉睡到午膳时起的。”
白念锦笑着替姐姐解围道:“姐姐为了侯爷孤身奔袭至清河郡,这份英勇,也不是哪家姑娘能比得上的。”
“还好意思说!”林氏狠狠瞪了白念锦一眼,“你姐姐一介女流,何曾吃过这种苦,早知嫁给那定远侯爷,要让你姐姐连着三天三夜奔波劳累不得休息,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
“现今说这些都晚了,下个月姐姐就要过门了,母亲不同意也拦不住咯。”白念铭打趣道。
一直静坐在旁含笑着听自家亲人斗嘴的白筝,闻言一愣:“下个月?”
“是啊姐姐,下个月十六便是你与侯爷的婚期,是不是迫不及待了?”一贯性情严肃的白念锦亦难得打趣道。
白筝张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此刻有些复杂的心情。
历经两世,她都一心扑在了事业上,对于情爱之事颇为看淡。
前世虽有不少追求的人,却无一人入她的眼,以至于那场学生操作失误的爆炸将她带到这个世界时,她都还不知道感情为何物。
可直到此时,白筝才猛然意识到,细细算来,她也不过才同凤临渊相识了一个多月而已。
原来,才一个多月么?
白筝嘴角微微上弯,扬起一个弧度。
怎么想起这个人,却一点都不陌生,仿佛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友一般,值得信任,值得托付,值得将自己的一生,与他绑在一起。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可以嫁吧。
“嗯。”想到这里,白筝坦然地笑了,“确实迫不及待。”
嫁给凤临渊,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呢。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白奕楠感慨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白筝转过头,就见白奕楠一袭官服,笑容满面地朝她走来。
“爹爹!”白筝急忙起身,向前迎去。
“你呀,昨夜回来得这般晚。到底现如今还没嫁出去呢,在白府的时候,便该听爹的话,不许再擅自出这种远门了,知道了么?”
白奕楠嘴上虽句句嗔怪,眼里却是无法掩饰的心疼。
白筝心头涌过一阵暖意。
见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白福亦笑着站在一旁候着。
白筝正欲拉着白奕楠朝饭桌走去,眼角瞥到一旁的白福,见他手上还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个木盒,不由好奇地道:“福伯,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等会要送去高昌侯府的奠仪。”白奕楠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