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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筝这才想起,明日便是郑嫣的出殡之日。这个一腔痴情错付的可怜女子,终是到了入土为安的时候。
想到这里,白筝扬眉问道:“明日爹爹也要去吗?”
白奕楠点头:“你祖父与先高昌侯好歹有过些共同打仗的情谊,如今高昌侯痛失爱女,同为大周臣子,于情于理,我们白府都要去送一送郑小姐。”
白筝垂着眸子,顺从地坐到座位上,接过林氏递过来的鸡汤,舀了一口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南薰殿那边近来可还好?”
白奕楠亦喝了一口汤,享受地咂咂嘴,听到白筝的问话,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
“越发不好了。赵贵妃一怒之下,杀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夫,如今整个永定,怕是都找不出一个能治病救人的了。”
白筝刚把勺子递到唇畔,听到这话顿时失了胃口,放下手中的碗,整张脸寒若冰霜:“就为了她那个害了人性命的儿子,杀了那些无辜的大夫?”
白奕楠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回头左右顾盼,确定周边没有外人后,才对着白筝连连摆手道:“休得胡言,如今赵贵妃为了四殿下的病,急得快疯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你说这话若让有心人听去,小心大祸临头!”
“她既然都急得快疯了,怎么高昌侯府还没有出事?”白筝不为所动,淡淡地问。
如今的白府已有凤临渊派暗卫保护,自然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此时的白奕楠也反应了过来,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压低声音道:“怎么没事?每日里都不知要打退多少前去动郑小姐灵堂的刺客。
最后几夜,高昌侯与平阳长公主实在放心不下,索性轮番亲自坐镇在灵堂,守着郑小姐的尸身。”
“哦?”白筝挑眉,眼中俱是冷意,“如此看来,明日怕是还有一场好戏。”
“那……小姐的意思是,明日老爷还是不去的好?”白福很快就听明白了白筝的话中之意,出声问道。
白筝摇了摇头,看向白奕楠道:“爹爹明日自然要去,若是旁人都去而你不去只怕是不好,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届时我同爹爹一道去,爹爹跟着我便好。”
白奕楠皱紧了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用完了心思重重的午膳,白筝便急匆匆赶去了酿酒的庄子。
自昨日一觉昏睡过去之后,她被凤临渊送回了白府,如今醒来,最牵挂的便是凤临渊的病情。
如今周元宁应当被朱伯拉去定远侯府为凤临渊解毒了。
而她要做的,便是遵守之前与周元宁的规定,把酿的好酒给他带去——
小小的青毡马车疾驰,自白府而出,很快到了酿酒的庄子,没多久,又来到了定远侯府。
“丫头!你可算是带酒来看我了!”
白筝抱着酒坛子刚一下车,便见眼前有道黑影带着惊喜的叫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她冲了过来。
白筝下意识便抱紧了手中小小的酒坛:“我可就这么一坛梨酒,摔碎了谁也喝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