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张玉富宣布散会,也就快到下班时间。袁语梦也不回自己的办公室,陪着方晓蕾闲聊起来。
没等她们聊上几句,张玉富走了进来。
方晓蕾站了起来,用手捋了一下额前短发说:“所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小方,是这样的。下午不是开了动员大会嘛,你给全所同志发一个通知。要在明天上午下班之前,每人写出一份自查自纠的报告。”张玉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随手掏出香烟,一边抽,一边欣赏着眼前两个美女。看到开心处,不时的咂咂嘴巴。
一直坐着的袁语梦,这下子跳了起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姓张的,我也要写这种劳什子的报告吗?”
“当然要写,所有人都要写,一个人也不能例外。”张玉富的嘴角上现出几丝得意的纹路。
“我才来几天,连个走私的热闹都没能看到过,能有什么可写的哟。”袁语梦大叫起来。
对于袁语梦的叫屈,张玉富只是淡淡地回答说:“没有问题,你可以写认识,写感受嘛。”
这样的说法,倒也算不上是故意为难人。这在机关单位里,都是一样的做法。叫做是一人生病,大家吃药。
看到袁语梦还想闹腾,方晓蕾制止说:“语梦,既然大家都要写,我们也就不要另搞一套啦。”
“哎,还是小方识大体。小袁,你还是学着点儿吧。别以为你有了什么依仗,就可以在看守所这儿横着走啦。
告诉你,真把我老张惹得火了起来,可认不得什么表哥不表哥哩。”话一说完,张玉富就背抄双手走出了办公室。
袁语梦跺脚道:“姓张的,我看你才要好好自查自纠哩。”
“语梦,别吵啦,这也不是针对你一人的嘛。”方晓蕾劝说道。
说话的同时,她就给各个办公室打起了电话。把张玉富刚才说的通知,给复述了一遍。
一通电话打下来,看到袁语梦还撅着个嘴巴坐在那儿生闷气,方晓蕾劝解说:“语梦,不就是一篇大话、假话再加套话的官样文章嘛,能有多大的事儿。”
“方姐,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就怕写作文。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被爸爸说成没出息哩。”袁语梦急得满脸通红。
听到是为写文章的事,方晓蕾不以为然的说:“有些语梦,平时看你能说会道的样子。到了这时,瞧你也就这么大的出息。”
“呵呵,有办法啦。”袁语梦眼睛一亮,顿时生出主意说:“方姐,要不你帮我写一篇吧。”
方晓蕾一听,原来是是打了这么一个作弊的主意,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把手一伸道:“拿来。”
“什么呀?”袁语梦一时有点发懵。
方晓蕾坏笑道:“稿酬哟。”
“有,有,我请你吃核桃,吃葡萄,还有……”说到这儿时,袁语梦突然停了下来,嘴角上浮现出了一缕坏笑的纹路。
“怎么不说啦?”方晓蕾催促说。
袁语梦歪着个脑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方姐,我倒是想继续往下说呐,只怕方姐你不敢收下我的稿酬噢。”
“劳动所得,我干嘛不好收下呐。”
“我会去找干妈报销这
么一笔费用,就说方姐你敲我的竹杠。”
“哟……你原来是想去告我的黑状。看我怎么来收拾你。”
办公室里,二人顿时闹成了一团。
他们这边笑得开心,公安局大院里却已经是哀声四起,怨声载道。
经济警察支队长办公室里,几个支队领导正在开会。
“纪检郁书记找我们支队长过去开了一个短会,给各个支队下达了这一次教育整顿要处理的人员比例。
我们支队必须要有一个大队长,两个副大队长,四个普通警察接受处理。”黑着脸的胡支队长,大口大口的抽着香烟。
他这一说,其他几个领导顿时炸了锅。
“我说老胡啊,这处分人的事情,哪能下指标哟。”有人埋怨说。
“整个支队总共能有多少警察,一下子要处分7个人,也亏他郁书记开得了这么一个口。”有人不客气的指责说。
“胡支队,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答应下来。无论怎么说,你也应该要好好争上一争才对。”也有人把矛头对准了支队长。
……
几个支队领导吵成了一团,胡支队长只是闷着个脑袋在抽烟。
听到大家吵的声音太响,这才一拍桌子说:“吵!你们就知道吵。你们说的这一套,我就不知道吗?告诉你们,该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少说。”
“老胡,郁书记是怎么回答你的?”鲁政委问道。
“草!还能有什么回答。人家说了,我们经警支队是重灾区。下达的比例,就是要比其他单位多一点。”胡支队长悻悻的回答说。
有个副支队长嘀咕道:“那也不能这么高的指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