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房里回到办公室以后,张玉富就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沙发上。
“张所长,你有什么心思吗?难道说,是为了叶小龙的事情在生气。”马屁精孔一凡跟着到了办公室。看到张玉富神不守舍的样子,立即凑了上来。
“去、去、去,你知道个屁!”张玉富没有好气的吼了一声。
叶小龙的事情,根本不会放在他的心上。
虽说阴阳脸没有得手,想要整治叶小龙,张玉富有的是办法,用不着急在这一时半刻。
挨了训斥的孔一凡并不作恼,上前一步,取出一包石城香烟,抽出一支送到张玉富跟前:“抽支烟,消消火气。”
张玉富接过烟来,叼在嘴边上。没有等他取出打火机,孔一凡已经“噗”的一声打燃了打火机。
点着香烟之后,张玉富深吸两口。吐出长长的一股烟雾之后,这才叹息道:“老孔,你不知道内情,才会站在旁边看热闹。”
“张所长,你倒是说说看。说不定哇,我这个臭皮匠也能帮助出上一个好主意哩。”
“方晓蕾那丫头是匹野马,不好驾驭哟。”
“所长,你是说她打小衙内的事情?”
张玉富一下子坐了身体,连连猛抽了几口香烟。过了一会,这才有些泄气的说:“她连小衙内都敢打,我这个所长还会在她的眼中吗?再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吃得消这种野丫头的拳头呐。”
“嗯,这倒也是一个问题。让我想想看,让我想想看。”孔一凡真的象个军师一般,在所长室里转悠了起来。
转了几个来回,也没有一个办法想了出来。
张玉富有点恼火,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想出来?如果没有,早点给我滚蛋,省得在我眼前晃得头疼。”
听他这么一骂,孔一凡顿时停下脚步,以掌拍额道:“对啦,对啦,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张玉富不解地问道。
“所长诶,那个丫头打小衙内,我觉得不是胆大包天的缘故,而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这么去做。”
“你这说的是什么废话。又不是胆大包天,还又不怕虎,这不是前后矛盾嘛。”
“所长,是我说差啦。真实的意思,是说方晓蕾根本不知道曹洋洋是曹局长女儿的事,才会做出了这么一种无法无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
“方晓蕾刚刚毕业,哪会知道局里的人事关系。如果她知道曹洋洋的真实背景,再借几个胆子,姓方的丫头也不敢伸手打人。”
“嗯,有点道理。小方刚一到家,确实不会知道这些内幕。”
张玉富站立起来,狠抽几口烟,将烟蒂丢到烟灰缸中,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了一下。
“老孔,你的意思是说小方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动了她的手,那丫头肯定不敢与我翻脸。。”
“是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可要是这个丫头真的是犟脑筋,真的与我动了手,我这洋相可不就出大了嘛。不妥,不妥,十分不妥。”
“所长,你要真的是担心出洋相,我还有一个好办法,保证能让你吃上定心丸。”
“哦,快说,快说。”
张玉富一把拉过孔一凡,拽着孔一凡的手,肩并肩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又给孔一凡发了一支香
烟。
“哇,软中华。好烟,好烟。”孔一凡眼睛一亮。
“别废话,只要你说得在理,我给你一条软中华香烟。”张玉富承诺说。
“谢谢所长,谢谢所长。”孔一凡点燃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之后,赶忙说道:“所长,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意思就是再烈的女子,也害怕男人的死缠烂打,最终也会被男人征服。只要你有心,就算是女神般的人物你也照样可以追到手。”
“这……这不就是耍赖皮嘛。”张玉富迟疑了一下。
孔一凡不以为然的说:“玩女人的事,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事情,谈不上什么君子之道。真要那样的话,你就好好地坐在办公室里,别动这样的心思。”
张玉富想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以前那些被玩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真正有了感情才会走到一起。
下属是畏惧自己的权力,是想从自己这儿得到好处。犯人的亲属,是想让自己手下留情。
这么说起来,自己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君子。既然是这样,何必要在方晓蕾这丫头跟前当什么君子哩。
“老孔,你说的不错。我老张不当这个劳什子君子了,到底应该怎么做,还请你给老张指点一条明路。”张玉富咧嘴大笑。
孔一凡身上的骨头,顿时轻了几分:“行,你咐耳过来。咱们这就叫法不传六耳。”
二人咕里咕噜地说了好大一会,说完之后,一齐爆发一阵笑声。
“老孔,有你的。事成之后,我老张重重有赏。”
“谢谢所长。”
去了一趟监房,除了让犯人起哄一番,还生了一肚子气,方晓蕾怒气冲冲的回了办公室。
“方姐,那人真是叶小龙吗?”袁语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