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姜伯水清查监房人数,也就会出现提前案发的可能。
赵大康的心,已经有所麻木。至于是早点案发好,还是晚点案发好,他已经无法分辨。
事实上,这个决定权也不在他的手中。
此时的赵大康,就象是暴风骤雨之中的一叶扁舟,只能是随波逐流,根本没有任何自主的能力。
大约一点出头的时候,要命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赵大康打了一个哆嗦,没有敢伸手去拿话筒。
尽管他没有去接,电话铃声还是在顽强的响着。
到了最后,他只得拿起了话筒。
没等赵大康说话,话筒中就传出了张玉富的哭喊声:“赵局长,王文泽死啦——”
尽管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真的事到临头的时候,赵大康还是失声的喊道:“什么!你说什么!”
“赵局长,一个姓王的罪犯死啦。”
他们的汽车刚在大院里停了下来,张玉富就屁颠屁颠的迎了过来。
这么大半夜,处于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喊出来处理这样的事情,没有谁会高兴得起来。
不怪他们两个领导一齐发作,眼前的情况确实是让人有些说不过去。
“赵局长,这边请。”张玉富象一条哈巴狗走在了前面。
“嗯,这是体表特征,还要请法医再对体内进行进一步的论证才行。”赵大康问道:“死亡现场在哪里?”
到了现场那儿一看,赵大康皱眉批评道:“张玉富,这就是现场吗?亏你还是一个老警察,就连保护现场也不会吗?”
“算啦,再说多少也都是废话。老曹,你通知刑警支队出现场,治安支队集中力量,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死在监房外面,就是原来的那个猪圈。那个犯人,被压在砖头下面。”张玉富说出了死亡地点和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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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听到曹和平与张玉富的对话,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直接往前走去。
半个小时后,赵大康到了看守所。
哼,我还要找王检察长打一下招呼,让他们高抬贵手,总不能真的把自家人给送进牢房吧。”赵大康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赵大康,特意换上了一身平常很少穿的警服。
他的心中在乐,有了张玉富这么一胡搞,自己身上的担子也就轻松了许多。
所有的砖头都被搬到了旁边,也就是说,原有的现场已经被破坏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赵局长哎,有你老人家一到,我这跳个不停的心,总算是能停了下来。”
几只装饲料的编织袋子,就是他的灵床。
这样的结果,就为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铺平了道路。
“混账!罪犯为什么没有收监?张玉富,我告诉你,这是渎职,你这是渎职犯罪!”赵大康终于松了一口气。
从关系上来,这三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信。从职务上来说,也有参与这件事的职权。
郁书记,你和吴科长配合,组织力量找有关人员谈话。凡是玩忽职守的责任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虽说是衣着笔挺,外表严肃,表情上却多了几分疲惫之色,要比平日显得有些苍老。
“屁话,你的心停止跳动,岂不是成了死人嘛。”曹和平叱责了一句。
记住,一定得把调查材料做扎实,不能让检察院那边找出麻烦来。
“那我问你,把现场破坏得这么一个样子,你们找到了什么?”曹和平没好气的训斥道。
“嗯,嗯……”面对领导的指责,张玉富哼哧了几声,这才解释说:“赵局长,我到的时候,这现场上已经就是这么一个样子。”
曹和平用手指着现场说:“张玉富,你长了一颗人脑子,还是一颗猪脑子啊!”
挨了训斥的张玉富,把颈项一缩,陪着笑脸说:“曹局长说得对。我这是慌了神,慌了神。”
他不是一个人来。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可能会把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放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从张玉富的介绍之泽是死在倒塌的砖墙底下。
“面部瘀血发绀、肿胀,瘀点性出血。现在已经出现尸斑,分布较广泛,而且比较显著,尸冷缓慢,牙齿出血,这是典型的窒息死亡。”曹和平立即作出了判断。
张玉富一见,连忙抢在前面,朝着尸体停放的地方走了过去。
到底是老警察,稍许打量了几眼,毫不犹豫地就说出了王文泽的死亡原因和认定依据。
“赵局长,你是青天大老爷啊——”张玉富恨不得跪在地上,给赵大康来上一个跪拜大礼。
“死在什么地方,死亡的原因是什么?快说。”到底是公安局长,这两个问题全都问到了点子上。
他从张玉富口中得知,已经对消息进行封锁,这也为自己消除痕迹赢得了时间。
“也就找到了一个钮扣,刚才比对了一下,是王文泽身上掉下来的。”孔一凡。
王文泽的尸体,已经从废墟那儿移到了新建的养猪场地面上。
一边说,一边偷看几个局领导的表情。
跟随他前来的人,有常务副局长曹和平,有纪委书记郁明,还有小情人吴梅。
王文泽的双眼充满血丝,嘴巴张得很大,显见死前经受过一段痛苦的过程。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决定连夜赶往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