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惬奋力挣扎着,那官兵头子两只手抓着陈言惬的手臂,把她死死压在身下,她呼喊着,恳求地看着李逝。
老爷子大概也看出了什么,这蛮横的官兵根本就不在乎陈言惬的身份,他的欲求越发不满,贪婪地看着被他死死压在他身下的陈言惬。
“放开女娃吧,官爷,不可啊。”老爷子使出全力从后面抱住那官兵头子,想把他拽开,然而已经如此年老体衰的老人家怎么可能拽地动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大汉,那家伙一把将老爷子摔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开始在陈言惬身上动手动脚起来。
李逝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在昏山安逸地生活了这么久,在宗庙里的传统教育下,他一直认为这些军士们都是抵御外敌保卫百姓的汉子,然而现在在他面前却站着一个赤裸裸的贪婪野兽。
“官爷,不可啊!”老爷子又冲了上去,他那高大强壮的儿子呆呆地站在那,他虽然看起来虎背熊腰,但只是个山野青年,见到这种情况当然不知所措无动于衷。
“我看你就是这贱人的同党!”官兵头子拔出刀猛地插进了老爷子的肚子里,鲜血喷涌出来前,老爷子痛苦地捂着伤口,他佝偻的身子蜷缩起来,官兵头子狠狠地拔出朴刀,老爷子痛苦地倒下地上。
“爹...爹...”小伙计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那鲜血淋漓的朴刀被官兵头子扔在地上,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撕扯陈言惬的衣服,她已经几乎放弃了挣扎,双眼看着呆立不动的李逝,那眼神里满是失落,崩溃。
后面的两个官兵嬉笑着,叫嚣着,戏谑地讨论着放弃挣扎的陈言惬,小伙计跪倒在地,为父亲的死痛哭流涕。
那把刀就掉在李逝面前,沾着鲜血,叫人触目惊心。
若是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又如何保护昏山城数千百姓呢,自幼被抛弃,寄人篱下生活了十六年,这一切把原本属于李逝这个年纪的血性打磨干净。
就在两天前决定亲自前往宁泉面见聂韵时,他根本没有想过后果,一切不过是自己突然涌起的勇气在作祟。现在再仔细想来,自己选择面对这一切,却根本没有考虑到后果,等真正到了宁泉城,到了那聂韵面前,是生是死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是被刀刀剐杀还是被押解到晋国都不得而知。
李逝开始崩溃了,就连身边人都不敢去保护,为什么自己会做出如此幼稚的选择,叔父李寻的话自己没听,现在只能承受这自己造成的后果。
官兵头子撕扯着陈言惬的外衣,她的嘴角被殴打出血渍,那痛苦的眼神深深折磨着李逝的心智。
“喂,看什么看!”不知何时那一旁的官兵已经走到李逝身后,他们粗鲁地把李逝踹倒在地,他们死死摁住李逝,“想看?嘿嘿,那就这么看着。”
当身边的人被无情地蹂躏,自己被他人死死地摁在地上,李逝真真被打醒了,他或许还是没有从迷茫中走出来,但那迷茫的眼神逐渐聚焦在了那把被扔在地上的朴刀。
恶人见财尚能恶向胆边生,当正直之人的底线彻底被打破,心中压抑的暴怒一样会喷涌出来。
两个官兵的嬉笑声,官兵头子的嘲弄声在他耳中越发鲜明。
他吼出了声,那俩官兵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禽兽般的头子,根本没有注意被摁在地上的李逝,他乘势抓住两人的手臂,猛的一个过肩摔把他们二人摔在地上。
官兵头子惊讶地转过头,然而他根本什么也没法做,李逝已经举起大刀猛劈向他的面门。
手起刀落,官兵头子狰狞地倒在一旁。
“老大!”两个官兵反应过来拿起刀冲向李逝。
他们这些天天混吃混喝欺压百姓的巡逻兵哪是日日习武数年的李逝的对手,两人踉踉跄跄地冲过来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漏洞百出。
李逝提刀挡住为首的官兵一刀,一脚将他踹开,后面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撞到在地,不等两人站起来,李逝上前一刀插下,洞穿了二人。
鲜血溅在他的衣衫上,他不以为意地继续举起刀一下下地插在那两个官兵的身上,
一下,
两下,
三下,
他走向身旁差点被糟蹋的陈言惬,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安慰着受惊过度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西斜,陈言惬沉沉睡去了,李逝小心地把她安置在棚里的草席上。
小伙计呆坐在他死去父亲的尸首旁,李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清楚如果自己早些出手这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咱们把令尊葬了吧,”李逝看着他。
“不必劳烦你了,你杀了这些禽兽,你帮我们报了仇,我该谢谢你。父亲死的突然,我还想再守着他。”小伙计面若死灰,头抬也不抬地跪在那。
李逝从棚里拿出一块被褥披在小伙计的身上,“替我照顾好她,等听到宁泉城里传出找到先君长子的消息后,再带她入城。”
他说完便走到树旁放下缰绳,骑上马,向着宁泉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