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找王荥?”
林霄寒吹了一口茶,耐心地听着公孙燎的诉说。
“王将军他不在啊,手下人又不能调兵,只能找你了,”公孙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人是白凛,白凛你记得吗!”
“白凛?”林霄寒眉头一皱,他放下茶杯,“调令给你,我手上能派出去的现在大概也有个二百骑,咱们赶紧的。”刚说完,林霄寒便站起身去穿上甲胄。
“林将军果然决断迅速,在下佩服,老常,咱们也赶紧动身吧。”
“慢着,你们不必去。”
“不必去?什么意思啊,人是我们发现的凭什么我们不能去!”常力山气愤非常。
“北境使臣遭遇不测,自然是城卫的事,需要你们解决吗,公孙燎,赶紧的。”
“你!”
“唉,算了,”李逝拦住了常力山,他害怕这家伙意气用事,把问题扩大化了,毕竟自己不占理,在人家的地盘就得讲究规矩。
“那我们先走了,李大人,叶兄,常兄告辞。”
“好,一路顺风,”李逝笑了笑,送他们离开。
原本林霄寒并没有在龙原调兵的权力,自公孙家立国以来,龙原所部两万禁军都交由戍京将军管理。
公孙家立晋军分三部,镇北军,临南军,再加上戍京军,三军分有三位将军管理,上有总兵部管理,三位将军中以戍京将军为尊,但实际上权力最小的也就是戍京司。
其一在过去晋军约二十万众,戍京司领四万,镇北司领八万,领南司领八万,可见戍京司所部兵马不及另外两司,如今晋军缩减为原有一半,镇北司领三万,领南司领五万,而戍京司手上只剩下两万人。
更何况南北将军远离京畿,权力较大,而戍京将军立军晋王脚下,自然约束颇多,更何况过去京中军队一直是晋王直属,戍京将军不过就是个空职。
但如今,情况有些变化了,秀王权力被架空,整日花天酒地不思政务,根本不会去插足戍京司的工作,自然戍京将军的权力比过去稍大些,京畿附近大小匪寇和异动他都可以染指,也可以直接排遣八百以下的戍京部队。
不过林霄寒成了例外。
要说权力,魏源的权力要比那王荥高得多。
或者说,其实京中大权都在魏源手上,林霄寒作为他的徒弟,虽是镇北将军,但在京中也可调动镇北司亲兵。
他这才能随意调遣二百骑出城搜查。
林霄寒站在白凛的床前,他还依稀记得五年前他率兵北上驰援北境时的白凛的样子。
他一样记得刚刚进入北寒宫时,那个独孤家大公子侍卫白凛的样子。
若说交情,他们俩确实不多,但共事之情还是有的,想到过去的白凛也是个英气逼人的硬朗汉子,如今却满是伤痕,虚弱地躺在床上。
林霄寒心里倒也是有些难受。
他拿上个马扎,坐下来,把头稍微低下一些,“醒啦,没事了。”
白凛双眼无神,颤巍巍地蠕动着嘴唇,“快,快,信!”
“你放心,你的信我看到了,独孤裕要转达的,朝廷已经都清楚了,”林霄寒递过水杯,轻轻放在他嘴前,让白凛喝了两口,“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谁干的。”
白凛叹了口气,“北境公让人即刻启程把消息送到龙原,于是我点了三十人快马加鞭往龙原赶,没想到行至一半时,在一个客栈歇脚,我手下的一个兵私自喝了酒,把我们的身份行踪都透露出来。”
“你们没赶紧动身?”
“我已经反应够快了,我赶紧率领他们启程,可...可,可还是晚了,”白凛说着,眼眶溢出了泪水,“在到了寒秧城的野外林地时,突然冲出来一百多人,围住我们,要不是手下们舍身相助,我也冲不出来,虽然他们一路追赶,但一直到淌风山,他们也没能追上我,眼看着就要到龙原,他们也就只好撤了,后来,后来...”
“后来我们都知道了,”林霄寒拍了拍白凛,“别的细节还有吗?”
“没了,没了。”
林霄寒点点头,他直起身,示意公孙燎准备马匹,“你好好休息,那群人我一定会抓到。”
说完,他们俩便赶忙走了出去。
京畿之地,出现小股流寇尚且是大事,更何况出现了这么数量庞大且组织纪律性强的匪徒,这是林霄寒绝对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