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老阿格里帕也开口道:“陛下,帝国的智慧冠绝亚欧大陆所有国家之上,这是帝国千百年的沉淀。然而,当一次次侵略降临到帝国头上的时候,我们在学识、技术上的优势在逐渐丧失。即便如此,欧洲所为的文艺复兴,也是那群叛逃的贵族和学者带去了君士坦丁堡的智慧才得以发展,因此,重建一些高质量的学院的确迫在眉睫。”
“陛下,帝国这短暂的和平来之不易,我们不能把所有的赌注全部压到对外扩张上,教育一直是一本万利的投资。哪怕新的学院优先重视军事教育,也可以在几年内为我们培养一批优秀的指挥官。同理,在帝国紧缺的人才获取上,只有教育这一条途径,安全而便利。”金奇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未来,冶金、建筑、贸易、艺术、政治、军事,都可以成为学院所具备的课程,这在约翰陛下的信中也有提到。只要学院规模足够,甚至可以向平民阶层普及教育。”
实际上,这一点约翰也有一些私心的打算,之所以不希望学院建立在君士坦丁堡,而是用金矿的收入重新在贡布里涅选址,就是因为他担心正教会的干预会让他心目中的学院偏离正轨。
神学与科学,冥冥之中存在着无数的分歧,二者之间发生碰撞的,甚至会直接摧毁新近学识的萌芽。
这在西欧已经有了无数的佐证,他可不希望学院中央立起一根火刑柱,烧死那些所谓的“叛教者”。
不过这也让约翰感到,对正教的改革问题也已经迫在眉睫。新式学院的逐步建立之后,生产力发展必然会让帝国脱离原始封建的桎梏。在帝国内部爆发宗教战争之前,不如将正教会先行进行改革。历史已经佐证了,当封建生产的体系瓦解之后,必然会出现反神权、反封建的思想。
趁着普世牧首额我略三世没有因为帝国的扩张彻底膨胀起来之前,对教会下手的时机也已经渐渐成熟。
圣座之上的君士坦丁十一世也明显有了松口的迹象,老阿格里帕便顺嘴再补上一剂猛药。
“只要学院落成,我们甚至可以对火器制造、弹药制造、火枪兵、炮兵等等刚刚登上时代舞台的主角进行研究,这样,罗马帝国的军队,又将再一次称雄世界。我们的火炮无法触及加拉塔的海墙,就是因为火炮射程还不足以支撑这种攻城方式。但是陛下,您想想,如果某一天,我们可以隔着博斯普鲁斯海峡轰击远在安纳托利亚的奥斯曼人,或者在千里之外就能粉碎埃迪尔内的城墙,到时候,这个世界上谁还能是帝国的对手?”
这番过分夸张的发言,让一旁老成的金奇也听着憋笑。君士坦丁十一世虽然知道这些幻象难以实现,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臣民迫切希望着一座崭新的学院的落成。
趁着奥斯曼内乱,帝国要做的不仅是隔岸观火,还要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强化自身。
“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还何必问朕?”君士坦丁从生坐上站起身,抖了抖已经褶皱的紫袍,“伊薇,我们走吧,好几天没睡了。”
“好的,陛下。”
第二天凌晨时分,一艘被两架克拉克战舰保护起来的运输船,从金角湾秘密起航。
这是君士坦丁堡向伊庇鲁斯交付的第一份“援助”——一批老练的在职矿工,几位勘探专家,负责新学员建设的建筑设计师,以及压满船舱的工具和资金与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亲笔信。
帝国将全力支持新学院的建设,并将命名权交给了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