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垫垫手中银子,暗啐了一声不厚道,说好的十两银子一筐,近些天却降到了一两银子。
林榛看着他,心中偷笑,前些日子糖炒栗子刚问世,价格自然卖得高,洛家财大气粗,花大钱尝个新鲜,可现在大街小巷全是村里的卖栗人,糖炒栗子早就不似当初那么稀罕。
洛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不代表人家傻,一筐栗子最多一石重,一两银子已经足够高价了。
林榛特意找人打探了一番,在江州城中租下一间像样的铺子,着实贵的吓人,别看他手中还有六十两,可也仅够租下一两年,这些价格,丝毫不比后世一二线城市的租金差到哪儿去。
村子里还有卖栗子的分成,可那些零散铜钱加起来,一个月满打满算也不到五两,若是拿全部身家来租一间铺子,那如何去买制造洗衣粉的原料,可若是不租,洗衣粉制造出来以后要运往何处贩卖?
这些问题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倘若去问大郎二狗,得到的回答无非是他们扛着洗衣粉拿到街上去卖,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赚钱的东西,出一把力气和嗓门便是,甭管筐里装的是啥,就是一个字——扯子嗓子喊。
他们简单地脑子里只坚信一个真理,没人买东西纯粹是因为吆喝的嗓门不够大。
钱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林榛心里只能暂且将这个法子置于心底,等到时机成熟时再付出行动也不迟。
二人走走停停,进了不少店铺,此时二狗怀中抱了不少东西。
既有先生买的布匹食材,也有他自己买的生活用品。
在庄稼汉的眼中,银子只有两个作用,要么藏在炕下生灰,要么变成吃的用的穿的,从来没有钱生钱的想法。
二狗怀中的家伙越堆越多,可傻大个别的没有,力气一把,小山高的东西堆在他怀中,他依然乐呵呵地憨笑着。
以往村子中哪能买的起这些东西,即使是过节,也无非是多在锅中加上一小滴油水,最多给弟弟加个鸡蛋,至于新衣服新物什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的衣服穿旧了,小了,就褪下来留给小狗穿,不光他一家如此,安石村的家家户户皆是如此。
此时怀抱布匹,二狗心中美滋滋的,给大丫送去做上几套过冬的新衣,这样全家再也不用挨冻了,当然也不白占人家的功夫,他还特意买了一匹红布,留着送给大丫。
时间眨眼到了晌午,林榛和二狗在路边找了个宽敞铺子坐了下来,要了些小吃,吸取上次沽月楼的教训之后,两个穷光蛋再也不敢随意往酒楼里钻了。
还别说,这摊子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味道倒是十足正宗,虽不见多少油水和荤腥,但胜在分量足够,林榛连一半都没吃完就饱了。
他放下筷子,看着二狗哼哧哼哧扒完他碗里的,又把自己那碗拿了过去。
州城中乞巧节的气氛要比村里热闹上许多,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波接着一波。
林榛闲着无聊,开始打量起过路的行人,虽然这里不似后世那般灯红酒绿,可不得不说原生态美女要高上不少,而且绝对是纯天然的,不存在换脸怪和修图怪这些说法,更不可能有乔公主那样逆天的存在。
不过有一说一,在这个时代只能看到脸,要想欣赏女子的形体那是痴人说梦,只能隐约透过小衫襦裙看个大概,要想像前世夏天那样放眼望去全是玉腿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自家院子里有一位一等一的俏丽佳人,相貌气质不是街上这些人可比的,林榛看祝初瑶久了,街上的这些胭脂俗粉早就入不得他的眼。
就算有偶尔出现一两位大家闺秀般的漂亮小姐,林榛最多也就瞟上一眼,随即就转头......去寻找其他漂亮小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