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桐吓坏了,跳起来就要吩咐人去喊大夫。
林羽乔制止了沐桐,艰难道:“别叫人,我就是晕血。你别声张出去,要不又要受教育了。”
沐桐知道是公主不想让徐嬷嬷知道,便将房间收拾了,打开窗子透气,又安排了熬汤。待她再回来,见公主仍是怔怔地斜靠在床边,一动未动,不由担忧地道:“公主,您也别觉得徐嬷嬷总是小题大做,奴婢还是去请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我现在不想见生人。璃香,她……”那个字林羽乔到底说不出来,沐桐却明白她的意思,神情沉重地点点头。
“公主,您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因此心有不安。”沐桐安慰道,“璃香犯下如此卑劣的行径,不管原因是什么都逃不脱一死,想她也是因为如此,才会起了寻死之心。”
林羽乔看着沐桐,很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时代赋予了一群幸运儿以生杀之权,而这些被称为奴婢的人性命因此变得不值钱。
这个最根本的规则,她没法改变,却怎么也无法适应。
纵然是奴婢,也毕竟是个人,是独立的人,是条鲜活的生命,更何况她们有太多的不得已。
林羽乔道:“你去寻找一下她家人,好生抚慰一下。”
犯下这种事情不累及家人已是好的了,公主竟然还这么安排。沐桐有些吃惊,但想到公主一贯单纯善良,还是应了。
林羽乔又问:“柳韵呢,她怎么样了?安排大夫看过了吗?”
沐桐面有难色,道:“柳韵夫人已经迁出王府了。”
“什么?”林羽乔愣住了。
沐桐如实道:“刚才王爷回府了,您还睡着,就传了徐嬷嬷去问情况,然后就下令让柳韵夫人迁去了一处偏宅,府里人都说这样不过是碍着柳韵夫人是太后赏的人,实际上就是驱逐出王府了。”
这么说,江夏王已认定了此事是柳韵所为?
林羽乔想起柳韵的疯癫的情景,打了个寒颤。又记起方才也有同样的反应,仔细探究缘由,却觉得脑袋中一片混沌,头疼欲裂。
她按了按太阳穴,道:“你去把徐嬷嬷请来。”
沐桐应声而去,很快就将徐嬷嬷带来。林羽乔旁的也不多说,只是问起了事情的进展。
徐嬷嬷道:“王爷回府之时,见公主还在睡着,就找老奴去问了问来龙去脉。”
林羽乔忙道:“你可什么都与他详细说了?我记得柳韵最后说什么‘她说的没错’,什么‘果然有人要害她’之类的,这些都要弄清楚才是啊!”
“老奴事无巨细都与王爷说了。王爷亲自去见了柳韵,人最后如何处置也是王爷亲自拍的板。至于这其间的各种情由,奴婢也就不得而知了。”徐嬷嬷说着,劝道,“公主,老奴看您精神一直不好,还是别想这事了。那柳韵是怎样的人,老奴最清楚不过。她惯是会将原因和错处推到别人的身上,那俩丫鬟跟她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又何必为这些人费神。至于柳韵夫人,王爷岂不比您了解,想必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在的。”
林羽乔有些茫然地听着,胡乱地应着,她很想找江夏王问个明白,可江夏王处理完此事后又出门了,她等到暮霭沉沉也没有等到他过来。
她派人打听才知道忠勇公今日回了京城,而这些日子江夏王早出晚归正是为了安州赈灾之事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