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老远就闻到酒香,看样子今天有口福了。”
一个模样很端正,身穿交领、左衽褐色锦袍的男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他揽住裴翰飞的肩,笑道:“兄弟,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太白酒可不便宜。”
裴大言白了他一眼。“就你鼻子灵,这是你侄子,别整天兄弟兄弟的叫唤。”
裴康嘿嘿笑,“一时嘴快,叫侄子多生疏啊,这小子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叫的欢,我怎么也得讨回来不是?”
裴康是裴三叔公二儿子,比裴翰飞大十岁,裴父平日里忙,裴母不管事,小时候裴翰飞经常被放在裴三叔公家,没少跟着裴康到处疯玩。
“对了,你还没说遇上什么喜事了,赶紧老实交代。”
“大郎要定亲了。”三叔婆裴乔氏将事情简单一说,自从知道这事后面上的笑容就没收起来过。
朱家退亲的事一出,她这心里啊,就一直提着,大郎过的不容易,都二十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别的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能跑了,这会她总算是放心了。
裴康一听乐了,“这是好事啊,是该好好庆祝庆祝,今天咱们可得不醉不归!”
“行,待会把大家都找来,大言去把秉文接过来,莲娘做红烧肉最好了,让她今天给大家露一手。”裴乔氏年纪大了,但是年轻时的干净利落还在,当即拍板道。
裴乔氏是过来人,深知一家人多了,容易产生矛盾,于是在两个儿子都成亲后把院子隔开,分产不分居,各家都有自己的小灶房,平日都是分开过,逢年过节偶尔才会一大家子一起吃饭。
裴翰飞道,“还是三叔婆疼我。”
裴乔氏拍了拍他的手,叹道:“现在我是你最亲近的长辈,我不疼你谁疼你?再说了,当年你爷奶对我们也是颇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