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多少人得病?”赵桓追问到。
“我也不清楚,要不一起去看看吧。”赵枢穿好衣服,系上佩剑,打起伞,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纸包揣进怀里,带着赵桓一行人去到堆谷场。
顶盔贯甲套着蓑衣的邓宽隔着很远就看到赵枢一行人,跑过来行礼。
“卑职拜见郡王,太子殿下。”邓宽毕竟还是赵枢的侍卫,所以把赵枢放在前面,不过也没人关注这点细节。
“邓宽,最近病患有多少,死了几个,多少痊愈,给太子殿下汇报一下。”赵枢吩咐到。
“喏,回禀郡王,太子殿下,最近五日没有再出现病患,半月间共有病患二十三人,十一人痊愈,有两个没熬过去,都是年纪太大的老人家,现在隔离区还有十个病患,以及照顾他们的家人。”
“很好,去忙吧。”
赵桓在旁边瞪大了眼,
“老五,最近五天城内就死了近二百人,你有什么治灾之法?速速说与我听。”赵桓拽住了赵枢的袖子急忙说到。
“邓宽!”邓宽刚走两步又被赵枢喊了回来。
“拿张条例给太子殿下。”
赵枢让木匠做了一些木板,把条例贴在上面,又立了遮雨的棚子,每个旁边还安排一个侍卫给不识字的灾民讲解,邓宽直接去一个棚子下揭了一张拿来给赵桓。
赵桓由随行侍卫打着伞,拿起条例看了起来。
“就这些?”
“就这些。”
有些赵桓能看懂,有些看不懂。
“隔离治疗之法自古皆有,但实效不大。”赵桓提出疑问。
“白开水才是关键,把人隔离起来喝生水,那不就是放着等死?”
“烧过的水可以治病?”
……
“这是独门秘方,我最近找了个管事,这些都是她们老家的偏方。”赵枢不想再给古人普及卫生知识了,决定还是以古人的思维跟他们对话。
“原来如此,可否请那位管事一见?”果然,听到赵枢说是独门偏方,赵桓便不再质疑了,其实赵桓也觉得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这里,这个难民营确实没有爆发疫病,由不得他不信。
“去把白露找来。”赵枢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预防大于治疗,如果照大哥所说,疫情已经爆发,那可能已经晚了。”
“试试吧,总比任他们自生自灭强。”
“还有勤洗手,病从口入,摸了脏东西不洗手就吃饭,也会得病。”赵枢又补充道。
“总有些人舍不得跟家人分离,不愿去接受隔离治疗。”赵桓依旧有些担心。
“所以就让他们一起去,但进了隔离区,病愈之前病患和家人都不能再出来。”
“那他们就会觉得官府是要让他们自生自灭,更不愿去了。”
“啪。”赵枢拍了一下腰带上系着的宝剑,他觉得赵桓是不是有些优柔寡断了?
“……行吧。”
说话间,白露已经被带来了,跟二人见礼后,开始接受赵桓的询问。
“听建安郡王说,救灾之法是你老家的偏方,你是哪里人士?”赵桓开口依然是没有新意的套近乎。
白露疑惑地看向赵枢,赵枢点点头使了个眼色,虽然不知道赵枢想干什么,但聪明伶俐地她还是开始配合赵枢演戏。
“回太子殿下,民女祖籍荆湖北路江陵府。”
“哦,江陵是个好地方啊……”
随后赵桓就条例上的内容向白露一一询问,白露便按照赵枢之前的指点逐条解答,有很多以现在这个时代医疗技术理解不了的东西,白露就很有默契地以“独家偏方”来糊弄过去。
“很好,你可愿随本太子入宫,向官家献上救灾之策?”
“她不愿意。”赵枢幽幽地替白露回答。
“呃……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老五啊……”赵桓很尴尬,当着主人的面要人确实不太礼貌,不过他心急救灾一时把礼数忘了。
“大哥你等等……”赵枢摆了摆手,把白露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