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惜的,至少他还有你这样的朋友,十年了还惦念着他。”
邱明咂咂嘴,捧起酒碗道:“庄主你这话说的,真是让我邱明浑身上下都舒坦,不说了,咱们走一个!”
林东痛快地端起酒杯与邱明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这酒虽然不如骆阿姨的藏酒香,但是是真他妈的烈啊。
曹缨之若有所思,毕竟她年级不大,既不像林东这样的孤儿前世历经社会的洗礼,又不像齐卿娴这般小小年纪便参与到权势的政治斗争之中,她的心是纯净剔透的,如今接触到这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齐卿娴倒是对这些看得很开:“有什么大不大侠的,除了那些真有侠客之心的人之外,也不过都是一群讨生活的人罢了,不读圣贤书,又何以要求他们每个人都是圣贤?有欲望,要生活,就会守规矩,这也是好事,要是人人都仗着有两手招式以武犯禁,这天下还不乱了套?”
邱明不悦地道:“齐兄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江湖人混江湖求得便是一个自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是事事都按着官府的来,还混个鸟江湖。”邱明还不知道齐卿娴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个颍王手下的年轻官吏、世家子弟,混江湖的最讨厌的两种人便是豪门贵子和朝廷鹰犬,偏偏这俩齐卿娴都占了,所以邱明对她的印象还不如柔柔弱弱的曹缨之,毕竟人家和我们这些大老粗在一起可是一点都不嫌弃,尊重二字本就是相互的。况且邱明也知道林东与曹缨之之间有些故事,未来的庄主夫人,能不敬重么?
齐卿娴哪是吃亏的人,正想反唇相讥,林东见势不对赶紧和稀泥道:“你们说的其实都对,关键在于‘立场’二字。齐兄作为上位者,自然希望大家都守规矩,一方面稳定社会才能使国强盛,大家都安安心心劳作交税,国库才能充盈。而邱明作为普通百姓,希望能自由地生活,若是遇到不平事,那些贪官污吏官官相护,自然只有自己的拳头可以为自己声张正义。要说对,两者都对,要说错,又两者都错,归根结底就是立场二字,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也都是在这二者之间找寻平衡罢了。”
邱明大老粗一个,完全听不懂,只得闷闷地喝酒去了,齐卿娴斜着眼瞥了林东一眼:“这道理也是最近我的老师才教给我的,你倒是看得挺透彻。”
林东谦虚地道:“不过是些浅显的道理罢了,我武侯奇门有一门课,名叫《政治》,便是专门讲这些道理的,人人皆会,我也不过是学了点皮毛。”
“这可是帝王之术,你们武侯奇门人人皆会?”齐卿娴无比讶异,“真是个奇怪的宗门,怪不得能培养出你们几个怪才。”
“呵呵……”林东讪笑两声,要是你知道后世十岁以上的少年,便人人都可学习这“帝王之术”,还不知道会惊讶成啥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