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回忆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自从你说要随军出征后,若儿夜里睡的就不踏实,老是伸胳膊撂腿的。她是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故而心里有火?”
沐兰又道:“别看若儿平时老爱和你斗嘴,其实心里很重的,她特别在乎你。”
佟毅心中十分感动,心道,若儿,你快好起来吧,千万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佟毅问道:“徐先生,依你的经验,多长时间能够让若儿退烧?”
徐贤道:“我有把握今天就让她退热,但完全好起来,怎么也得个三五天。”
“好,徐先生,你赶紧医治吧。”佟毅又对沐兰道,“沐兰,你先照看若儿,我得回一趟大营。大军平叛要紧,不可能因为若儿在芪州耽搁。实在不行,咱们暂时留在芪州,等若儿病好后,咱们再追赶大军。”
沐兰点头:“看来只能这样了。你快去吧。”
听说因为若儿病了,佟毅他们无法与大军同行,燕于飞也为佟毅感到遗憾。若儿需要静养,确实不能与大军同行。燕于飞嘱咐佟毅好好照顾若儿,病好后,尽快赶上来。
佟毅和张大力回到芪州,和沐兰一起继续照顾若儿。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退热之后,若儿又躺了三天,身体才渐渐见好。
平日里活蹦乱跳、活泼可爱的小萝莉,如今一声不响地乖乖躺在床上,萌萌的变成了呆呆的,这反差也太大了。坐在床边的佟毅无声地笑了。
若儿噘着小嘴:“小毅哥,人家都这样了,你还笑。”
“放心吧,没事了。徐先生说,你已经大好了。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发热的样子可吓人了,我以为你挺不过来了呢。”
“小毅哥,你还说我不会说话,你这不也一样吗?”
“若儿,以后你随便说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什么都不用顾忌,哪怕你天天咒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也愿意。”
若儿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儿,但想到因为自己耽搁了行程,又皱起了眉头:“可是,大军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咱们还能追得上吗?”
“没事。这回呀,咱们慢慢走,游山玩水地走,兴许走到蜀州的时候,燕于飞他们已经将叛乱平定了呢。”
“小毅哥,你不是说要参与作战吗?如果慢慢走,你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
“我想好了,只要我们的若儿高兴,就慢慢走,一边走一边吃臭豆腐,把全天下的臭豆腐都吃遍。”
“哧,小毅哥,你在取笑我!”
佟毅笑着扶起若儿:“来,小毅哥扶着你,坐一会儿,精神精神。”
看佟毅脸色暗黑,十分憔悴,若儿问道:“小毅哥,你是不是很累?你就这样一直在守着我,没有好好休息,是吗?”
佟毅道:“没有。我和你沐兰姐轮流照顾你。”
徐贤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小姑娘,你小毅哥对你是真好,他可是足足守了你三天三夜呀。”徐贤细心地问道,“怎么样?小姑娘是不是感觉完全好了?”
佟毅笑道:“徐先生不愧是名医,果然药到病除。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徐贤笑道:“殿下太客气了。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们把这么一笔大生意给了我,我高兴的夜里常常笑醒呢。”
二人正在说话,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伙计,急赤白脸地对徐贤说道:“先生,你快去药堂看看吧,昨天来看病抓药的那个人,今天被人抬来了,说吃了咱们的药,病反而加重了。”
“啊?”徐贤一听,脸上立马变了颜色,急忙站起,“殿下,少陪。我去看看。”
佟毅知道,医者最怕发生有人找账这种事,若真的把人给治坏了,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你医术不精,该咋陪咋陪。就怕本来没事,被人无理取闹,故意找茬。
心中好奇,佟毅便跟了过来。
还未走到药堂,就听见有妇人在嚎啕,边哭边数落着什么。
到了药堂一看,只见地上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一个穿红戴绿的妖冶女人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听了几句,佟毅大致明白了,这男人昨日来药堂抓药,回去服用之后,口吐白沫,人事不知,病情反而加重了。眼看人就不行了,这才被抬到药堂来。跟着一起来的几个男子站在药堂里,立眉立眼地高声叫嚷,说要让保和堂赔偿,如果不答应就去见官。
药堂临街,不一会门外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徐贤蹲下,认真给那男子号了号脉,又让伙计拿过昨天的药方,仔细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头。
佟毅看徐贤的表情,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便把徐贤拉到里屋,问道:“徐先生,这些人莫非来讹诈你的?”
徐贤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唉,我心知肚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