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法公育有一子,天资聪颖,知常达变,不知能否为我引荐结识一番!”
很快秦谊便见到了廷尉左监法衍,因为此人很有可能是著名谋士法正的父亲,所以自从见到法衍之后,秦谊表现得就像是拜见岳父的准女婿,表现得那个谦恭啊。
不过秦谊一开始还是按照郑泰的吩咐督导蹇硕和董重一案,谁谁谁必须要死,谁谁谁有人求情网开一面,谁谁谁和这事没有关系但必须得搂草打兔子一起干掉。
等交代完这些事情后,秦谊也是图穷首现,带着满心的希望,开始询问起法正的事情来。
只是听了秦谊的话之后,法衍却是愣了片刻,然后是一副憋笑的表情,又过了一会儿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法公因何发笑?”看着威仪不凡的法衍居然笑成这样,秦谊也是有些诧异。
又笑了一会儿后,法衍总算是止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但是板着的脸上却是带了一丝笑意:“让文合见笑了!法衍长这么大,来拜访我的人说起来都是仰慕家严的高风亮节什么的!还是第一次见人要见犬子的知常达变。”
“高卿先生对儒家经典颇有造诣,学穷典奥,可是被人称赞的百世之师,只是他老人家此时尚在扶风,恐怕不能拜会,也是可惜!”
就在前来拜回法衍的路上,秦谊通过对法衍的手下旁敲侧击,也是打探出了法正的家世,法正的爷爷法真法高卿也是当世名士,现在已经有了“百世之师”的美称。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称呼有些夸大了,反正秦谊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不过让秦谊稍微有些蛋疼得是法真居然有一个“玄德先生”的雅号,难怪法正在蜀汉政权那么嚣张,他爷爷是玄德啊,而蜀汉政权的二把手诸葛村夫,那是法正父亲领导儿子的哥们。弄不好在投奔刘玄德的时候,法正有一种加入伐木累的感觉。
“前凉州刺史孟佗孟伯郎拜见左监!”法衍还没来得及对秦谊的马屁表示谦虚,那边廷尉府的佐吏却是跑过来向法衍禀报道。
听了佐吏的禀告之后,法衍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为的神色,孟佗是他的老乡兼好友,但是名声却是臭大街的那种,因为他的凉州刺史是从中常侍张让那里换来的,照我大明的标准那可是妥妥的阉党铁杆,而眼前的秦谊已经颇有些名士的声望,属于天然的不对付。
孟佗还好说,此人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肯定不会多生事端。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好说话的秦谊不知道什么气量,到时候对着孟佗刷一波声望,岂不是连累法衍跟着里外不是人。
“法公勿扰,我不是那种要求泾渭分明的腐儒!”在大将军府里面混了几个月,现在秦谊待人处事的能力大有提升,马上便发现了法衍的犹疑,也是主动表明立场。
听了秦谊的话之后,法衍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伯郎他名声虽然差,但是能力还是有的,倘若一直让他担任凉州刺史,现在凉州的情况未必差到现在这个地步,倒是伯郎后继的几位刺史,把凉州祸害得不轻!”
这句话说得秦谊也是无语,凉州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真得和历任凉州刺史的骚操作分不开。首先便是贪污受贿,有用各种损到家的手段逼反了凉州本地大族韩遂和边章的刺史左昌,然后接替左昌的宋枭让凉州百姓抄写《孝经》,懂了这些大道理之后便会忠君爱国不再造反。就这样,凉州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沦陷,叛军一路都打到了陈仓。
秦谊其实也是认同法衍的观点,孟佗能想到通过张让的家奴来提高自己的身价,肯定是个有主意的人,这种人如果想要好好做官,未必不能作出实绩来。而且秦谊也不是到处利用何进和蔡邕的关系自抬身价嘛,和孟佗其实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只是秦谊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观点,那边的通禀之人已经将孟佗引了进来,这孟佗长得黑乎乎的,已经年过四旬,看上去倒像个憨厚的老农,一点儿也不像个投机倒把之辈。
而在看到孟佗之后,秦谊也是赶紧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好歹也是前高官,秦谊这点儿面子还是给他了。
“季谋,这位小郎君如何称呼?”在看到秦谊之后,孟佗也是热情得向法衍和秦谊打招呼,同时也是向法衍询问起秦谊的身份来。身为人精的孟佗,已经断定秦谊不是普通人,至少是一个能够让廷尉这样的九卿副手以礼相待的角色。
“在下秦谊秦文合,为大将军府令史,见过孟公!”
“原来你便是秦文合,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能够得到蔡公的青睐!前几日我在京兆与庞子奇相见,他曾经说起过文合你来,称赞文合是天下一等一的人才,今日相见果然不凡!”
有时候一个称呼便能够反映一个人对你的态度,孟佗因为走中常侍张让的门路,名声早就烂大街,被士人所不齿,现在遇到一个口称孟公的,对自己自然善意居多。更不用说此人年纪轻轻便已经名动京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孟佗也是花花轿子众人抬,马上反拍了一下秦谊的马屁。
庞子奇是谁?秦谊想了老半天总算是想起来这个人是庞舒,是秦谊穿越过来见到的一个商贾,而因为此人曾经在李郭之乱时冒着极大的风险保护了吕布的妻小,所以觉得这人很有义气的秦谊也是刻意结交。
只是没想到庞舒竟然还和孟佗有瓜葛,不过秦谊也是随即释然。庞舒是做西域进口生意的,肯定要打理好必经之地凉州地面的各方关系,一个低贱的商贾,认识名声不好的凉州刺史倒是很正常。
“如此说来,秦谊和孟公倒也算是有缘啊!”当听了孟佗说起庞舒来,秦谊也是客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