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回来晚了,请师傅责罚。”二丫跪在地上。
凌子虚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他信了吗?”
“依弟子看,信了八分。”
“嗯!六阿哥也算是个人杰,全信才有假,八分就是最大的信任了,起来吧。”
“是。”二丫起身。
“今天的事情,你办的不错,为师就不责罚你了,去把为师传你的长拳演练一遍,再扎一个时辰马步就睡吧。”
“是。”二丫答应一声,开始在院子中练功,待结束之后,天已经全黑下来了,向师父道了一声,就回房睡觉了。
没了光亮,张氏就放下了手中的绣活,此时凌子虚一葫芦酒喝完,她默契的取过葫芦,又打开酒坛,给他填满。
“殿下于我们母女有救命之恩,你为何执意要娶他性命呢?现在齐齐哈尔一派太平景象,都是托殿下之福,安享盛世不好吗?”
张氏的声音很小,像在自言自语。
酒坛里的是玉米烧酒,香醇浓烈,最是醉人,一葫芦约有五两,凌子虚喝完正在一只手拄着头打瞌睡。
“给。”张氏把装好的酒葫芦递给凌子虚,“伤身,少喝点吧。”
凌子虚接过酒仰头就喝,听到张氏的话又讪讪把酒放下道:“也罢,今天晚了,不喝了。”
张氏这辈子见的男人不多,但也不少,但在喝酒时能听人劝的男人,她只见过这一个。
这人是有故事的,但是张氏不问,他也不说,两人有种默契。
张氏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小就知道夫为妇纲的道理,这些事情她本不该问的。
既然决定从了这个男人,便安守本分就好,不论结果如何,都不是妇道人家该掺和的。
“回房吧?外面天冷。”张氏关切的问了一句。
凌子虚从台阶上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朝着齐齐哈尔深深望了一眼,笑着道:“回房。”
……
五月初五,端阳节。
仲夏时节,即便是帝国极北的齐齐哈尔,也难逃酷热的袭击。
往日人满为患的集市也没那么拥挤了,而冰饮摊子前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将西瓜榨汁,兑上水和冰糖,放入罐中,再把罐子放入盛满水的缸中,在缸里撒入硝石,缸中水逐渐成冰,散发悠悠寒气。
再破冰将罐子取出,点缀上一颗冰过的樱桃,一份大清版的冰淇淋就新鲜出炉了。
这样的一份冰饮只要二十文,放在以往二十文是一个家庭半个月的伙食费,现在愿意出二十文只为贪一时之凉的,大有人在。
冰饮也分等级,最次的只在水里放了糖,硝石加的也少,形成半冰不冰的样子。好一点的搭配上水果。
再好一点的还会放牛乳,冰成菱形或者花瓣状,浇上蜂蜜,放在晶莹透亮的德化白瓷里,赏心悦目的如同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