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叹了口气道:“那日下山的,正是玄文传功的那个少年。一人一马,门内无人不知。”
玄明道:“这正是为难之处。我门内弟子均一身正气,救扶同门理所应当。只是倘若有一害群之马,心性突变,受了山下朝廷的诱惑,将其供出,恐怕九玄门便不得安宁。”
玄益道:“大师兄,待其兵甲围了太清山,我九玄门虽然不惧,却也难逃灭门之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玄清神色怡然:“兵甲围山,恐怕肖石峰没有那个魄力。九玄门顺应人心,扶持肖家,也是为了还天下太平。如今虽然僵局的突破口在我九玄门,他肖石峰未必敢如何。且看他庙堂之上如何运筹帷幄,那曹孟伯又要如何手段。我等只需静观其变,灵活应对便是。”
夜晚,曹孟伯与徐盛相谈于将军府花草园内。
曹孟伯问道:“前些日子,听闻徐参事闭门不出,可有此事?”
徐盛道:“说来惭愧,我得知陛下要将李家满门抄斩,念及过往恩情,不忍相看。那继任的郭达仁与徐某道不同不相为谋,故而徐某宁可不做这个参事,也不愿与其为伍。”
曹孟伯笑道:“你可知这郭达仁也是大将军亲信?”
徐盛道:“大将军日理万机,安插亲信于州府将军身旁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徐某观这郭达仁,竟无半点忧色,想来定是个冷血的主,因此才出此下策。”
曹孟伯喝了一口烈酒,看着徐盛道:“想不到徐参事也是性情中人,这点与我很像。”
说罢敬了徐盛一杯,徐盛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曹孟伯长驱直入,又问道:“听闻李武将军还有一子,原是九玄门徒孙。那日郭达仁率领三千徽州军前去拦截,身死于太清山下。后有一高手出手救了此子,可真有此事?”
“这事不假。”徐盛看着有些为难,曹孟伯宽慰他道:“你放心,陛下已经下令给李武将军留了个后,不再追究其子去处。只是你们可能判定那个高手是否与九玄门有关?”
徐盛心下思衬道:“可惜当时在场的军兵不涉江湖武林,无法判断。但是据回来的副将丁览回忆说那人力大无穷,武功极高,却长得年轻。徐某认为,能从三千兵甲的包围中救人逃脱的,只怕就连将军也无法做到。”
曹孟伯皱起了眉头:“老夫已许久不在江湖,这江湖武林卧虎藏龙,此事倒也不意外。只是近些年的年轻一辈高手中,老夫也有耳闻。九玄门虽是武林大宗,比老夫还厉害的高手可没有几个,能在三千兵甲的合围中全身而退的更没几个。除了小剑圣慕容起,恐怕没有第二个人选。”
徐盛接道:“此人未曾带剑,倒不像是慕容起所为。”
曹孟伯道:“不然。慕容起擅用剑,此次是想撇开关系罢了。这幕后主使,是玄清真人无疑。为护徒孙,出手相救,于情于理,都是宗门风范。”
“这……”徐盛不解:“将军如此断定,未免草率了些。”
曹孟伯直言道:“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
徐盛心中一惊:“将军……莫非?”。
曹孟伯点了点头道:“我告知徐兄,是因为我早已打听清楚了徐兄为人。大丈夫为国尽忠,方是正途。”
徐盛叹了口气:“身为人臣,为陛下分忧,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