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莫四通和许世阳后,大堂内,三兄弟一时无话,各自沉了约有半柱香时间,秦义海看向林焕道:“三弟,晚上叫弟妹一起来家里吃饭。”
“是。”林焕仿佛就在等着这句话,正中下怀。
程叔同知道秦义海为难,喃喃道:“那两个狗娘养的,要推着大哥往火堆里跳,还没有的事,妄下定论早了些!”
秦义海神色严肃,淡淡道:“未雨绸缪,也是为商之道。”
泰山府李家。
今日小雨,李贤通站在门口看着这要入冬前的小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身后,年方六岁的小儿子李不羁拿着一件大貂裘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娘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爹爹要注意保暖。”
李贤通这才回过了神来,转身一把拿起小儿子拿过来的貂裘披上,而后将小儿子抱了起来,笑道:“我家不羁都拿得动爹爹的大貂裘了。”
李家五子,最大的李擒虎二十三岁,最小的李不羁六岁,除了这李不羁,其他四子均已长大,且都在参与行镖。
二儿子李擒龙也走了过来,现在李擒虎娶亲了,暂别父母去江南游山玩水了,家里面李擒龙理所应当地成了主力。李擒龙年方十九,却和李擒虎生得颇为相似,就像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孪生一样。
他看到了父亲的忧虑,便趁着李贤通心情大好,问道:“父亲,如今泰山府的献年官银已经送到泰安镖局了,后续还会有其他州府的官银押送过来,这次的官银估计要三十辆马车,数量极为庞大,咱们的人手不知道够不够。”
李贤通叹道:“原本嫌生意少,现在生意全来了,却有点难以下咽。没想到我李家能有今日,封侯居高啊。”
李擒龙不解:“父亲,孩儿觉得李家归顺朝廷是大势所趋,没什么不好。”
李贤通道:“你还年轻,不懂什么是高处不胜寒啊。之前咱们李家也算是富甲一方的世家,无论在江湖上还是镖局行,都说得开。现在呢,有了世袭爵位,反而朋友就少了。那些州府现在都想来讨好我这个没有实权的侯爷,才会不怕麻烦地把官银都托给泰安镖局押送。可是这些官银,数量庞大,若是分开押送,只怕没那么多靠得住的人。若是我们亲自押送,三十辆马车,过于显眼,难保有流亡之徒,沿路制造危局,风险比之前要大得多。”
李贤通的这些担忧李擒龙其实也有想过:“父亲放心,这次我们三兄弟随父亲一起押送,若有不法之徒敢劫镖,定让他有来无回!”
李贤通宽慰:“吾儿骁勇,为父无忧!”
且说郭素贞和林焕相好一年以来,秦义海并未叫郭素贞到家里吃过饭,林焕知道大哥脾气,也一直没有开口。有时忙些,林焕便在镖局里睡下,有时闲暇,则去万毒门与郭素贞同床。
这次赴约,郭素贞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欣然前往。
宴席上,郭素贞见过了两位嫂子,把特地准备的翠玉手镯送了出去。秦义海见她如此客气,且和林焕也算恩爱,其实打心底里还算满意,只不过一直拉不下脸来。
酒过三巡,秦义海让两位夫人先下去,郭素贞刚要起身,秦义海便道:“你留下。”